“真的啊!你们真的把他甩掉了?”
“当...当然!”
“那大哥,咱们现在这是往哪个方向赶啊?”
“东...东边。”
第一次拐到这么配合的货,哥俩都有些受宠若惊,也不拿刀威胁了,甚至还打算坐下来好好和她唠唠。
但姜以禾却有些为难了。
“东边?可我家在南边儿不同路啊,咱们就往南边儿走行不?”
“那不行!东边儿那大客户都还等着呢,必须去东边。”
“那算了,大哥你们还是把我放了吧,后面有个疯子在找我呢,要是被他逮到咱们可都没好果子吃!”
她一番好言相劝,竟差点将两人说服,但随后又立马意识到她实在忽悠自己。
“说什么呢!我们可没这么容易被忽悠!”
他话音刚落,只见天空的月光被笼罩,似巨大的黑色帷幕将几人困在其中。
马匹受了惊,长吁一声后不再受驱使,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以禾不知所措,但另外两位大哥却霎时白了脸。
“完了!是贪餮!”
只见两人惊恐不已,纷纷拿下车上的武器跳下马车,还不忘将姜以禾松了绑。
“快逃!被它抓住就完了!”
见两人火急火燎的模样,姜以禾也下意识紧张地跟着下了车。
“贪餮是什么?它会伤害我们吗?”
她不记得书中还有这么一个存在,但见两人避而不及,显然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就是山鬼!我们闯入它们设下的‘帐’中要是不立马出去会被分食殆尽的!”
“帐”?
姜以禾抬头望着头顶似与世隔绝的黑幕,它竟无限拓展带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辽阔。
“可是这‘帐’如此之大,那要逃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总之先逃就是了!”
可还没等几人跑出几步,姜以禾便瞧见这传说中的贪餮了。
它似七、八岁孩童般大小,但却赤裸着人身,脖子上方顶着的是一颗光溜的脑袋,仅有带着獠牙的裂口围绕在四处方向,而头顶则是裂长着一只四处转悠的巨眼。
这猎奇的外貌让姜以禾胃里一顿难受,但从这长相也看得出不是善茬。
“快跑啊!”
络腮胡大哥被吓破了胆,要知道遇上这东西可没好下场!
可他这么一叫唤立马便吸引住了贪餮的注意,它转悠的眼珠将他锁定,张开裂口一道长舌立马飞出缠绕上他的脖颈。
“大哥!”高个子焦急地大喊,却因害怕不敢上前搭救。
这时姜以禾注意到他掉落的钝刀,立马捡了起来毫不犹豫朝着长舌一刀断去。
手起刀落间,络腮胡得了救,贪餮断了舌当即暴躁如雷,怒充红血丝的眼睛当即就将她给死死盯着。
一道长舌迎面而来,姜以禾当即拔腿就跑,咬紧牙硬是绕着巨树跑了几圈,这才将它那长舌缠绕地打上了结。
摆脱了一个却又来了第二、三个,这下姜以禾没了折,就连手里的钝刀都被它卷了去,眼看那道长舌直冲心脏而来,她只好能躲一时是一时地朝一侧扑身躲去。
滚了几圈,地上的石子将她磕得直疼,还未等她起身,长舌便从眼前与自己擦肩而过。
她被吓得大气不敢喘,正以为它下一秒就要朝下将自己刺得个底朝天时,它却又猛然缩了回去。
紧接着自己这儿没了动静,反而那贪餮转向攻击起了另外两人。
姜以禾微微探头,却发现只要有一人跌倒,它便像是看不见般转而攻击另一人。
她瞬间得出了结论,朝着两人大喊道:“快趴下,它有视野盲区,看不见地上的东西!”
是了,贪餮的眼睛在头顶,因着他并不高,所以只能看见站着的人。
听了她的话,两人纷纷匍匐在地,果真如她所言一般,那贪餮瞬间变成了无头苍蝇般无所适从起来。
趁着它看不见,几人靠着爬行迅速移动,不知何时,这“帐”的结界竟只有三尺之遥。
“快出去!出了‘帐’它就抓不到我们了!”
似察觉到几人即将破帐,贪餮顿时变得狂躁起来,不由分说地动用起了所有长舌对着四下进行狂扫。
见状,三人纷纷加快了脚步。
眼看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姜以禾忍着被划伤的疼一心想活着出去,一双长靴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
她抬头望去,便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楼止?你怎么在这儿?”
楼止单膝蹲下,比起她的疑惑,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姜姑娘为何迟迟不向我求救?”
他怎么在这?他一直都在。
在知晓她逃走的那刻,他不知该笑她傻还是天真,竟连痕迹都不知道要弄干净再逃。
不费吹灰之力的,他很快找到了她。
只不过她和两个白痴都被困在了帐里,他想,确实应该给她点教训。
于是,他在帐外看了半天热闹。
本想等她哭着求自己来救她后再上演个英雄救美,可看到最后,她居然都快全身而退了也没见唤自己一声名字!
索性,他也进来瞧瞧。
“我说了姜姑娘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拿走。”
不知为何,姜以禾觉得他似乎很生气,但眼下可不是解释的时候!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拉下身来,“别站这么高!会被发现的!”
但她的警告显然已为时已晚,贪餮发现了高出半截身子的楼止,一道飞舌立马横飞而来。
眼看它速度之迅猛,姜以禾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抱住楼止将他扑倒在地。
抱紧他,尽量将两人的身体紧贴从而避免被发现。
上身猛然多了点重量,楼止只觉心口一窒。
她怕是又在偷偷咬他了...
但她却不知,自己身上的独特气息无论如何都躲不了这群妖鬼。
见那长舌快马加鞭似的直冲二人而来,楼止当即揽住她的腰身将自己与她调转了方向。
一番天旋地转,楼止的脸猛然与天幕混在一方。
一道穿刺声,从他肩胛骨穿透而出的长舌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带着些许温热洒落在她的脸颊。
“楼止...你——”
还未等她惊恐地反应过来,那长舌更是连带着他人一同卷了过去。
“楼止!”
姜以禾爬起身,却见那贪餮的长舌早已将他紧紧束缚,其中一条更是死死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桀桀桀桀——”
它在怪笑着,不知是从哪个部分传出的刺耳腔调听得姜以禾直起鸡皮疙瘩。
“你俩还真是情深义厚啊!不过今日,你们只能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我将这选择交给你,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放了你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