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女婢充耳不闻,向两旁使了个眼神,各种珠宝服饰便围了上来。
“公子说了,若是您不愿我们动手那他便亲自来为姑娘换衣。”
“什么?”
看来他被原主气得不轻啊...
最后迫不得已姜以禾还是乖乖坐着任凭摆布,说来也怪,明明看着像是恨她,这送来的服饰倒是个个精细。
当姜以禾从镜中看到自己的脸时,不免发出惊叹。
简单的一支青绿玉簪与她缥碧色的衣裙极为相称,清脆而不张扬;眉如远山青黛,平直舒展时显出十分的端庄,不看人时又微微蹙起,似乎言不尽的思绪。
一双剪水秋瞳澄澈明亮,望过这样的眼睛时,仿佛在透过一泓清泉望自己的影子,而至于秀挺的鼻,红润的唇,则又给这张脸添了几分妩媚和昳丽。
姜以禾本就身形削瘦而纤长,肤色又白,颇有几分弱不胜衣之感,可她神色从容,即使一路来被各种眼光猜忌也没半点慌措,端庄的气度和柔弱的外表一相结合,身上矛盾的美感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随着领路的女婢绕过几道拱门,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四方宽大的院落,四周耸立着泥土的围墙,院门口掩映着几株随风婆娑的修竹。
踏进院门,迎面是一座砖砌的影壁墙,转过墙后,豁然看见一座宽阔的院子,而里面便是准备将她兴师问罪的压迫之势。
“见到我家夫人为何不行礼?”
老嬷嬷凶着脸,对这个毫无礼数的丫头一眼便没了好感,而她身旁端坐着的矜贵夫人则细细将她打量了一番。
“娘!就是她!三月前将我掳走的人!”
此时的杨三牧已换了身行头,云缎锦衣、玉冠束发,倒是像极了琼枝玉树般的人物。
“公子当真觉得是我?那好,我叫什么名字?”
原本嚣张跋扈的杨三牧顿时哑了语,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
“既然说不出我的名字,那便说说看掳走公子那人除了长相还有什么特殊与我相似?”
杨三牧绞尽脑汁回忆过去,但除了自己一次次被撩拨的梨花带雨外再无其他记忆,一时羞红了脸。
“公子无凭无据却认定我就是那人,是否草率了些。”
姜以禾字字句句说得义正言辞,尽管满院的守卫个个面露不善,但却没有一丝怯场。
“这位姑娘倒是能说会道。”
座堂之上,慈眉善目的杨府大夫人发了话,她颇为赞赏她的不卑,且也并未将她放在眼中。
“可我儿已失了清白,这要是传出去,我杨家岂不是要沦为笑柄。”
“因此,无论那人是不是你,你都得认,待夏至一过,他便将你做妾纳入我杨家,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情真意切的劝道字字诛心,不仅姜以禾惊愕,就连当事人自己都瞪大了双眼。
“让我娶她?我才不要!她可是羞辱我之人啊!”
“我也拒绝!我和他素不相识,别说做妾,就算将他白送我我也不要!”
“你想得倒美!得到我的身子还嫌不够是吧!”
眼看两人愈吵愈烈,杨大夫人当即一个眼神,一道银光赫然便架上了脖颈。
“不嫁也可以,只不过需要姑娘永远地闭嘴了。”
“娘你!”
再一次被人胁迫,姜以禾想干脆一了百了直接摆得了!但终归还是怂得低下了头。
“呵呵……我觉得直接拒婚好像也不太礼貌,我会考虑考虑的。”
“如此甚好,姑娘如何称呼?”
姜以禾犹豫了一会儿,如今前有虎后有狼的,她可不能再引火上身了。
“姜花……我叫姜花。”
“噗嗤——”
一旁的杨三牧笑出声来,语气间尽是嘲笑:“第一次听闻如此土里土气的名字。”
姜以禾疑惑:“你叫杨三牧就很好听?”
“你!”
“够了,将姜姑娘送往东院好生照看。”
被送往东院后姜以禾才明白大夫人嘴里的“好生照看”是什么意思。
一间破院,墙高八丈,狗洞没有,寸草不生。
直到大门被铁链锁死,她才看明白自己这又是被掳的走向啊。
“靠!我这运气还能再背点儿嘛?”
还好,她的运气也不是很背,就到入夜后她以为自己得在草席上将就一晚时,门外突然传来嘻嘻索索的声响。
她壮着胆子前去查看,只听锁头怦然砸落,锈迹的木门慢慢被打开条逢来。
她悄无声息躲在门后,待门外的人走了进来才将他看了个真切。
“oi!”
“哇啊啊啊啊啊啊!”
鬼鬼祟祟探着脑袋的杨三牧被吓了一跳,连蹦带跳地滚了两米远。
“你在那儿干嘛!要吓死我啊!”
他心有余悸拍着心脏,一张小脸煞白不已。
“我还要问你呢,你来干嘛?灭口的?”
她不屑地上下扫视了他一眼,就他这个弱不禁风的身板她一次能打十个!
“什么灭口!小爷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
杨三牧拍着屁股爬了起来,虽然他还是怀恨在心,但也不想娶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为妻。
“我可不想娶你,要不是我娘下定决心的事我无法改变我早就将你大卸八块了!”
“所以你还是要有多远跑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气鼓鼓地放着狠话,倒是让姜以禾看出些意思来。
“你要放我走?你就不怕我把事情传出去?”
想到那件事,杨三牧耳根子立马又烧了起来,他恼羞成怒只觉她也太不识好歹了些!
“我只是单纯讨厌你!还有你的名字!从哪儿来的乡下丫头也配和本少爷相提并论!你还走不走了?”
姜以禾有些半信半疑,但直觉告诉她这傻小子没那么聪明。
“带路。”
杨府戒备森严,两人另辟新径想着从荒废已久的南院绕出去,却也一时疏忽它之所以荒废的缘由。
夜色越浓,姜以禾只觉眼前的路越发昏暗,不仅如此,许久未锄的荒草已快有她高,甚至越发难以分辨脚下的路。
“杨三牧,你家这边为什么这么荒废啊?连草都不锄?”
“噢……因为有鬼。”
“……”
啥?
他说得过于轻描淡写以至于姜以禾怀疑是风声吹过,但背后却是猝不及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察觉身后没了动静,杨三牧回过头来看见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姜以禾,“扑”的一声笑出声来。
“你还真信啊?哈哈哈哈……”
姜以禾默默抚上自己的小心脏,三两步走上前直接一个肘击将他打趴。
“你这女人!开玩笑懂不懂啊!”
“哈!不懂。”
忽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