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却迟迟不张口嘴?
他不得所知,感受着唇角越发烫热的温度和脸上似被蚂蚁啃咬般的痒意,一皱眉,异样的情绪逐渐翻涌。
屋里烛灯还在亮着,昏黄的光线晕散在墙面上,影影绰绰照出两道贴近的人影,似容不得旁人惊扰般,竟连喧闹的蝉鸣也识相地禁了声。
窒息感让姜以禾顿时醍醐灌醒般恢复了些许神志,她惊慌失措地推开他,虽错愕与自己的行为,但也莫名解气了不少。
不经意地一瞥却赫然注意到他还悬在半空的手,而手里竟还攥着片花瓣。
等等!
花瓣?
难道刚刚他不是为了掐死自己而是想拿下她发间的花瓣?!
[叮!攻略对象姜以禾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为—9]
“轰——”
姜以禾顿时觉得晴天霹雳,一张脸彻底被炸红,羞耻与难堪快要将她淹没,别说脚趾抠出魔法城堡了,她脸自己的坟墓都快抠好了!
突然的汇报音引炸出的不仅是姜以禾,还有楼止。
但他却不像她那般大惊小怪,反而轻嗤一声,懒洋洋地偏头,语气不慌不忙而又带着得意,活像揪住她的小辫子般取乐。
“姜以禾,原来你喜欢这样啊...”
他慵懒着拖长着尾音,一字一句都似将她放在火上炽烤般煎熬。
“不是不是!我刚刚只是...”
她结结巴巴也说不个所以然来,难道要说自己刚刚色心大发被鬼日迷了眼?
姜以禾:好了,人生耻辱又多了一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彻底抬不起头来时,他却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字一句道:“但是很抱歉,我不喜欢。”
“?”
姜以禾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悬着不动,见他为难地蹙起了眉,脸上没有被偷亲的惊慌和羞怒,反而是像是在....拒绝自己?
“《经说》,作是观想时,即同一体性自身金刚杵,住于莲华上而作敬爱事,如是诸大菩萨等,作是法时得妙快,乐无灭无尽。”
“世人皆沉溺爱欲,于肌肤相亲中获取欢悦,想必也是想体验神佛之乐。”
说着,他忽地嗤笑继续道:“唇齿相吮、缠绵床褥在世人眼中成了雅观,可在我看来,无非是肥满堆案,无病呻吟,像路边发了情的野狗般,自诩难舍难分地交换唾津,很是恶心。”
听着他说了一大堆,姜以禾没怎么听懂,但意识越是越发清醒,并且犹如从暴风眼疾驶而般虽心有余悸但也逐渐归于平静。
“所以...你不喜欢我贴的你太近?”
“嗯,不喜欢,我会觉得恶心。”
“……”
忽地,姜以禾心头上的羞赧氤氲顿时消失不见,她眨巴着眼一字一句消化了这一信息,最后重获新生般如释重负。
立马痛彻前非地积极改悟道:
“好的!我记住了!以后绝不会再干这种事!”
“大哥威武!小弟膜拜膜拜膜拜你!”
绻缱暧昧的氛围顿时变成了赤心肝胆的忠义现场,此刻姜以禾对他的只有“敬重”二字!
只要他不在意,以后别说是亲他了,就算摸他一根手指头她都会良心不安!
“既然如此,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她讪讪问道,原以为他还要在纠缠一番,却没想到他竟利索地应许了,不仅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还顺便给她披上了袍子。
语气沉了几分,“姜姑娘这身衣服烂得很,日后还是别穿了。”
“是是是!那我就先走了。”
“嗯,姜姑娘明日见。”
他轻描淡写的“明日见”三字当即让她一怔,似淬着毒汁的晚风密密麻麻地吹拂着她的背,将沁出的薄汗吹得刺凉入骨。
她只愣愣地点着头,随后立马逃也似地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楼止忽地触上了方才被她亲到的唇角,回想起她满面羞赧与慌措,他微微勾起唇角。
“倒也算一番别致景象啊……”
第12章 线(捉虫)
“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那杨家大朗竟如此失礼,改日定让他好好登门道歉!”
“夫人言重了,本就作乐玩试,想必那杨家公子也是醉晕了头罢。”
见他是如此通透之人,杨大夫人倒是颇为赞赏了几分,心中的猜忌也是渐渐放下了人。
早在后院闹鬼一事,她便寻遍城内高僧做法除邪,可但凡来过的人就如遇上恶煞般面露恐色不欲继续。
杨大夫人心下一慌,只当宅子里被下了什么降术想请些诛邪师来,一位眼疾的少年便找上了门。
原本看他年纪尚轻,且还是个眼瞎了的,杨大夫人本不放在心上,正欲将他打发了的,他却道出了自己小儿患有游眠之症,还每每夜里惊叫的怪事来,当即将他宴请府上除祟
早间于亭堂,更是准备了满满一桌的菜肴以示恭敬之意,就连亲儿子杨三牧看了都连连惊叹不已。
“这早日还是第一次见吃猪肘子的!娘您可真偏心!”
杨夫人瞪了他几眼,低声训斥:“你倒挑起娘的不是了,要不是你技不如人,道长也不会受那番委屈。”
杨三牧吃了瘪,也不得不承认昨晚自己的失举,只能满心歉意地给他夹了些菜去。
“昨晚是我不对,我杨三牧向道长赔礼不是。”
楼止只听着,温敛着微微点头,实则心里平淡如水,觉得无聊得紧。
“除祟一事就劳烦道长了,我一介妇孺帮不上什么忙,就让牧儿陪着道长一道替我全权决策吧。”
半饮清茶后,杨夫人被搀着离了席,顿时只剩下两人。
对于要亲自去抓鬼这件事杨三牧心里还是怵的慌,万一抓鬼不成还倒惹一身祸他不就完玩了吗?
他抖着机灵,瞬间想起另一人来。
“道长,其实后院那晚见鬼的不仅我一人,还有人在呢!不如我把她也找来,这样兴许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于是,一整晚没睡好的姜以禾又被马不停歇地召来。
四目相对的那刻,让昨晚的回忆压都压不下地在眼前闪过,她低了半辈子的头在一刻仿佛真的要掉了……
“姜花你干嘛呢?干嘛像找不到地方拉尿的小狗似的磨磨蹭蹭的?还不来给道长问安。”
姜以禾只恨不得一拳砸碎他二百五十克重的头!怎么哪哪都有他啊?
她半推半就,有一步每一步地终于挪到了他跟前,挤着苦不堪言的笑,勉强问候了一声。
“那个,道,道长……早上好。”
从她一入门,楼止的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见她犹犹豫豫但又不得不服从的模样忍不住扬唇轻笑。
“姜…花?”
他玩味地念着这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