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树木发出声?声?急促粗重喘息,那青葱的外干内早已腐朽。
月色渐渐变得黑暗,氧气逐渐稀薄,突然眼眸映入一丝光亮,她犹豫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不顾脚下磨出的瘀伤,拼命寻找光亮源的终点。
可当?她终于跃然过最后一片荒林时,却像是又闯入一片满是镜子?的幽林。
她看?见,无数个自己。
和她一样,她们也?面面相觑眼中惊诧不已。
“这……”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哪个自己在说话,语气简直和自己也?别无一二。
“楼止!”
“姜以禾”瞧见不远处的一人,眼中顿时有了亮起了光。
而其余几个姜以禾也?寻声?看?去,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渐渐走出了黑暗。
他踏着信步,一言不发,可手上却赫然紧掐着一人的脖颈。
“咔嚓——”
那人彻底断了气,翻着白眼没了挣扎。
他跟丢垃圾似将她随意一抛,便落在了众人眼前?。
这一看?又是一顿心悸,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脸的“姜以禾”。
他看?着并无大碍,反而闲庭信步,笑得散漫不羁,嫌弃地擦了擦手,语中带着戏谑。
“还有谁说自己是姜以禾的?站出来。”
姜以禾一愣,左右看?了看?,心想他既然说了这番想必早已识破了这是障眼法?罢了,只要让他相信自己便好。
几人也?都想到这层,开始蠢蠢欲动,“姜以禾”首当?其冲跑了过去,可还没等抱住他,便被他一掌轻轻松松穿了胸。
“你……我是姜以禾啊……”
被血溅上几分,楼止眉心一蹙嫌弃地抽出手来,一脚将她踹远了些。
“她也?是你敢自诩的?”
姜以禾们这下不敢轻举妄动,他似乎认得自己但又好似认不得自己?
“楼……楼止?”
她状着胆子?唤了他一声?,楼止闻声?而去,带着污血的手掐起她的下巴,月光下笑得温和。
“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忍着腥气的恶心,直视着他的眼睛又唤了他一声?。
这下,他便低笑出声?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转,这人死的更是悄然无声?。
“真无趣,竟都不是啊……”
他有些失落,嘴角的笑意当?即淡了下去。
“姜以禾”意识到不对劲,眼下还是先离开为妙,于是立马转身先走为上,可还没等跑开几步,一块儿铜币飞来她的脑袋立马炸了开。
虽然死的不是真的自己,但“姜以禾”还是有些疑惑起来。
“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真正的我?”
“我嘛?”
他指了指自己,似是觉得有些好笑,“我不知道?啊。”
“所以你是嘛?”
她咽了咽口水,正色道?:“楼止,我是姜以禾。”
“呲——”
铜剑穿心而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中骤然升起了水雾。
“楼……楼止,我真的……”
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瘫倒了下去,望着无云的黑幕,心中越发寒凉。
“啧,那个女人调教的人还是这么?无用。”
“我要去杀她了,你们还有话要说嘛?”
他似是认定了,这群人里没有真正的姜以禾。
“姜以禾”慌了,她绞尽脑汁想证明自己才是,可办法?还没想出来,如影的银光便已飞转而来。
此情此景,余下的姜以禾只能乱如蚂蚁般仓促跑开,可他似乎生了气,将每个冒充她的人都利落地杀了个干净。
可前?有虎后有狼,姜以禾彻底无计可施,因为他知道?,楼止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
看?着一个个自己相继倒下,姜以禾第一次对这位反派有了真切的认识,其他的自己尚有自信还去向他最后做着证明,可真正的她已全然没了那番心思。
她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啊,你倒是跑得快。”
他忽地从天而降拦去了她的去路,对她倒是有了几分好奇。
他慢慢逼近,和往日看?着别无一二,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让她害怕。
“你在怕我?”
“对……”
“为什么??”
“因为……你又要杀了我。”
这次轮到楼止微愣,他环着双臂指尖轻叩,饶有兴致地弯下腰与她平视。
“你是姜以禾?”
她看?着他,眼中多了几分怒。
“是与不是,又如何?”
“哈……有意思。”
他伸出手勾住她的腰赫然将她拉进了些,露出了不比其他人的满意之色。
姜以禾心中一惊,眼中多了些错愕,心头?猛然冒出一个念头?。
“你…知道?我是谁嘛?”
见他笑而不语,俯身而来贴近耳边,姜以禾心似漏了一拍,某种期望如星星之火。
而他低声?缠绵犹如情人间的嗫语,
“你是如何知晓我与她的事的?”
瞬间,她如坠冰窖,一种战栗感油然而出,并与他的掌心越发刺骨。
“你!”
她当?即推开了他,一巴掌还未来得及落下,一支利箭脱弓而出,毫无偏差地射中她的心脏。
她瞪大着双眼,直直倒下。
而她身后,亦是一个姜以禾。
她喘着粗气,看?着面无表情的楼止心中也?不抱什么?期望,喉咙干涩的要命却依然挤出几个字来。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你。”
她举起好不容易捡到的弓弩对准他的心脏,希望能为自己换取点机会罢了。
“哈……。”
他阔着大步,无视她的警告继续逼近,甚至走得越来越快。
姜以禾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死的会有多难看?了,索性丢了弓弩,想着一了白了算了……
可腕间一紧,她被拉扯地向前?踉跄了两步,预想中的死亡没有到来反而一头?撞入他厚实温暖的胸膛之中。
她被他的长臂轻而易举地拥入怀中,带着想将她揉入自己的血肉的独占与眷念。
偏偏如此蛮横无理的拥有他却是像受了委屈般将头?埋入自己的颈窝,贴着她的脖颈乱蹭着,让她一顿痒。
“阿禾,我好想你……”
“明明才不到两个时辰我就想你想的不行……”
“你想我了嘛?”
听着他委屈巴巴说想着自己,姜以禾顿时大脑一脸空白,这还是刚刚那个雷厉风行的楼止嘛?
“楼……楼止,你早就认出我了?”
他乖乖应道?:“没有啊,刚刚看?见了你我才知道?是你。”
“为什么??”
他的耳尖有些发红,语气也?弱了些许,“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