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的原因,太后有意立她为后,只因这天下确实需要一位贤后。
但这也恰恰是她的缺点,她对待任何人都狠不起来,别说对人了,一只蚂蚁她都不愿踩死。
她活了十八年,记忆中仅仅踩死过一只,她为此还虚心念佛为其超度。
恨铁不成钢,就是三杏照顾云浅这么多年来常有的的心境。
三杏待她情绪缓和下来,便开始在她脸上轻点红妆,胭脂水粉触肤如画。
叶眉尖修如弯月一敛即成,眼尾上挑,眉宇间总不乏柔情,朱影覆上眼皮倒是添了几分雍容大度。
她朱唇皓齿,凝香秀颈,腰如约素,仪静体闲,浑然天成的一副世家名媛、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端庄但并不自觉娇贵,似芳泽无加,愈铅华弗御,也有着世家名媛该有或没有的气度。
敷妆完毕,云浅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雕金香盒中的沉香粉末往华金香炉中缓缓一撒,香气扑鼻,沁人心头。
门外来人敲门了,想来是到了拜堂的时辰,云浅不禁深呼一口气,心气神都跟着紧张起来。
踱步声愈近,七晴匆声一扬:“姑娘,时辰到了。”
丫鬟的眼里除了忧虑连半分欣喜都看不到。
三杏凝上的眉头好似没有半刻疏松,她近了云浅的耳畔,轻声细语地说:“姑娘,您可还好?”
云浅的笑容虽然很浅,可眼里仍不乏期待。
说实话,她很期盼成亲后的生活,该说每个女子都会面临那种生活。从小她耳濡目染,听多了这方面的话,自然从心底里渐生了一种莫名的期待。
可终于到了这一天,还是会百感交集。
到正堂的路好像很漫长,盖上了红盖头的云浅只得顺着脚底模糊不清的视线被身边人搀扶着步步缓行。
每跨一步,都好像离姻亲初晴愈来愈近。
半响,她抬脚跨过了正堂前的门槛,在满门宾客的注视下好像是跨过了她所有的过往,此后,她便身为人妻了。
正前座上的是云相云天水,其身旁并坐着的且就是周夫人周银。
她双眸尖锐犀利,更不乏狠戾,就算抿起双眼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仍能看出那勾起的嘴角夹杂着深藏的威厉,或可说是,伪善。
临旁正襟危坐着的是长公主殿下。
她面带悦色,身着淡粉绸服,衬出她的雍容华贵,典雅大方,衣着得体并不会抢去新娘的风头。
太后未能亲临宅邸也是对云浅觉得可惜,好好的一个名门闺秀如此嫁给了一个花花公子,老百姓都心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