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枫疑而不解,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可又看见他朝自己身后投了目光去,便急地转头一看,终于瞧出猫腻,方抬口道:“那不是……那不是阿浅么?”
他差点便站了起来,回过头来,就看见时景嘴角一弯,低垂着眼眸调侃了他一声:“阿浅?你叫得这般亲近,可是对人家有意思?”
这话可让时枫惊愕不已,他大惊失色,抬高了声线反驳道:“大哥可别胡乱说道……这可不是能轻易说道的事,免不了引人误会,更误了人家姑娘名声……”
他能轻口叫出“阿浅”二字,也是因于他与卫婉婧走得较为近,时常听她“阿浅阿浅”的叫,听得熟悉便易于出口。
时景唇角恢复了笑意,声音低沉:“你自个叫得这么轻易。”
时枫叹了口气,细声呢喃道:“还不是听婉婧常言不绝……”他嚼了口菜,望向时景道:“对了,你有没有听外头传扬不绝的事?说什么云浅性情大变,赶了一个丫鬟出府还把云四公子给打了。”
“听说了。”时景爽答道。
其实不用听便知,因为他亲眼目睹了。
“那你信吗?”时枫低眸道,“云浅姑娘可是一向端庄静雅、人淡如菊呀,她对待下人可也宽容得很,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呀。”
“信无用,不信也无用。”时景轻笑道,执杯饮了口酒,“重要的是,她在外人面前的表现。”
时景的笑意味深长,时枫却品不出什么,只觉疑惑不解。
片刻,时枫挠挠头,匆匆饮了杯酒,回到原本的话锋上,没底气地呢喃道:“若是母亲说道的人是我,那该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娶钟雨嫣啊。”
说完,他觉得全身都冷嗖嗖的,一想起钟雨嫣便赶紧抬手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随时随刻保持清醒,他对钟雨嫣可从没一丝非分之想,他也知道钟雨嫣心心念念想嫁的人是他面前的时景。
可那日他行在长廊上要越过正厅之时,恰巧不巧便听到钟夫人在同时国公商榷道,说什么“他若是不愿意怎么办,雨嫣性子急,若是知道他不愿娶她,那可如何是好?”
听得时枫一个踉踉跄跄,差点被摔到正殿之上被抓个正着,还好他敏捷,逃得飞快,还无声无息。
事后他赶紧将此事报给时景,可时景就如这会儿一般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半丝忧虑与急促。
如下,时枫一筹莫展,时景却丝毫不在乎,像是随时都能娶了她,或是随时都能轻易拒了她一般,搞得只剩下时枫自个儿担着宿夕之忧。
难办,真难办。
良久,像是鼓足了士气,时枫端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锋眉微利,嘴角不带颤,字正腔圆道:“我想出法子了。”
时景抬眸望着面前的他,倒是想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