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我说什么?”云浅细声温和。
叶姑此刻还没察觉到云浅的不同,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她伺候了半辈子的姑娘。
“奴婢,奴婢对不住姑娘,更对不住孟夫人。”她说完这一句,深扬了口气,把一切都说了个干净。
孟夫人体弱多病,倒不是从小落下的顽疾。周银嫁入府后,在云宅里巩固了地位,寻来一位江湖郎中,之后按照这位郎中的配方,偷偷给孟夫人下药,让她落下病弱的顽疾。
叶姑是在孟夫人临死前悄然知道的,可那时候周银得势,云宅后院是她的天下,根本没人敢得罪她。而且,她也没有证据,说出去根本也没人会信。
之后,叶姑被周银指婚出府,秘密就这样被封死。
但是周银并不知道叶姑探清了这个秘密,若是她知道,叶姑怕是就出不了云宅,死不见尸了。
叶姑出了云宅就是孤身一人,本想着下乡做点小生意,哪知道她的卖身契没能从周银手里赎回来,最后被周银嫁给了一个乡夫子,财产全归他所有,只因那张卖身契。
她是怎般都逃不了的。
那个乡夫好赌好酒又好嫖,她嫁去不到两个月,她的那些小钱全被输光了去。他平时对她又打又骂,云浅捋开她的衣袖,发现伤痕遍布,紫一块青一块的。她缩着手,不忍给旁人看。
她自觉活不下去,平时想着跳井一了百了。家中那口井好像随时都在引她跳入。她实在没了办法,她有想着去找云浅,只是没有勇气去。赶巧今天见到了七晴,她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一切。
三杏、五凝和七晴听得瞠目结舌,在屋外守门的腊八和冬九也听地呆愣,面对面静止了一般。反倒是云浅,面色本稍是平静,再从迟疑变成愤怒。
“他打你?”云浅忽声急出,她气愤不已。叶姑的其他措词云浅早已心知肚明,可听到这,她还是忍不住撒怒。“他如今在哪里?!可在后街那里?”说着,云浅拔势站了起来,一股子怒冲冲的模样。
叶姑见云浅这般愤怒,也怔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在叶姑眼里,云浅对周银是百般依好,可方才她的那般措词并没有激怒云浅,反而是被家暴激怒了她。而云浅又少而动怒,叶姑从没见过她这副盛怒的模样,觉得奇怪也不足为奇。
“姑娘……”叶姑细唤了一声。
“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云浅扬袖而开,只觉得心口有着一股气没地撒,又转头看向叶姑,“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姑娘……”三杏怕云浅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忙叫住她。
“叶姑,你不能再回去了。”云浅叹了口气,闭目养神片刻,“回云宅,那才是你的家。”
听到这句话,叶姑又急,“我不能回去……二夫人她……”
“都把她扒干净了,还怕她什么?”云浅听着“二夫人”这个称呼,讥讽地笑了笑。
须臾,她脑周一转,忽而想到了什么。如下不是扒她周银面皮的最佳时机,证人还没寻到。她确实该沉住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