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铎其实有些矛盾。他理应昨天就把梁郁赶出去的,或者今天早上就把梁郁叫起来,轰他出门,甚至应该厉声相向,他们两个可是已经分手了的。
但是金铎没有,他反而有点希望梁郁还在那。
心绪烦乱,抠着指甲和肉直接的那条缝,金铎觉得到现在都还对梁郁抱有丝丝缕缕感情的自己过于软弱无能。
虽然不知道梁郁葫芦里到底卖了些什么药,不知道梁郁大老远还跑来找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午后雨就停了,早就听说南方的冬天下雨不下雪,金铎现在算是见识到了。他现在正坐在公交站挡雨棚下的长凳上,伞是早上跑着到小区门口便利店买的。
也不知道梁郁有没有伞,应该没有,他进门的时候没见他拿着。
塑料伞的质量不是很好,金铎拿着白色的雨伞把手在手里把玩。他要坐的公交已经过去了几趟,同在一起等车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别人都一一上去了自己等的那趟车,金铎依旧坐在那里。不是挤不上去,金铎就是不想上去。
不知道怎么面对梁郁。
既不想让梁郁走,又不想见他。
看了看班次表上,再不坐,下一趟就是最后一班,他真回不去了。金铎还是拿上伞等在马路边上了车。
管他呢,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现在可能已经回去了吧。
末班车人不多,该回家的都已经早早回了家,金铎在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伸开长腿瘫在那坐着。
干脆态度凶一点把他赶走吧?但是别的室友也在,在别人面前吵起来实在不好看。晾着他让他自己走?他不会今天晚上还要留下吧?
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态之举,金铎抓抓头发坐好还尴尬地咳了两声。
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办就已经到了楼底下。还是不习惯这个房子,这个小区,这个城市。越看越觉得委屈,凭什么我要跑到这个地方来?
都怪梁郁。
一天下来,想法反反复复,万变不离其宗的主旨全是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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