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超市,他还看见个粉色白色相间的格纹围裙,带着一圈花朵蕾丝,就莫名想买下来拿去给梁郁。刚伸手从货架上够下来,他才想到他们分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梁郁了,他也没必要经常下厨了,完全用不到围裙。
就又挂回去了。
就是一盆水浇下来,从头到脚,浇个透心凉那种感觉。
铁灰色的床单,质量不是特别好的被子,几条换洗的内裤,超市门口促销三件八折的衣服。
连吃饭都没心思讲究了,金铎就在超市买了个称重的凉菜,两个馒头,姑且就当晚饭吧。
还有一堆东西没收,不到20平的单间怎么看怎么落魄。金铎打算年后如果工作真的定下来了,车子卖了,就再好好找个地方租下来。昨天晚上他没睡好,二房东隔房间用的墙材质太薄,他听了整晚隔壁小情侣的激情直播。光有声音还不够,许是隔壁的床挨着墙了,他都能觉出来对面咯噔咯噔的震动。因为他的床也贴着墙。
一口干馒头咬下去,凉菜应该味精放多了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两筷子粉丝吃下去就不想再动了。金铎直在心底叹气。好像他刚从家搬出来自己住的时候都没这么惨。
不管怎么说,这时候的金铎,都还是个二十出头刚出社会的孩子啊。
为什么总是我要包容你?为什么总是我忙前忙后伺候?为什么总是我服软?
为什么总是我想你?
他想擤但是擤不了鼻涕,纱布太厚了。
在超市门口试衣服的时候他都不想看镜子。好歹知道自己是个帅哥,但是现在镜子里这个人实在是太丑了。眼睛是肿的,黑眼圈也特别重,脸上还有点擦伤,鼻子上还莫名其妙糊了块纱布,半张脸都快挡住了。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像是慌忙逃窜到这,偷偷躲起来的犯人。
金铎正啃着馒头暗自感伤,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谁啊?”
没人应答,还在响。
金铎房间离大门最近,他不去开门,就会一直特别吵。
今天他没去上班,和公司说好先把搬家的事弄好,明天或者后天去。这个时间大概是有室友下班了,可能没带钥匙。
难道是昨天半夜让自己听了半宿活春宫的室友吗?那金铎可不想给他开门。
“我问是谁啊,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