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冰凉冰凉的。
这个腹黑又残忍的男人,居然给她开这种玩笑?
她立在原地,静静抱着冰桶,咬着唇,一动不动。
他在她背后,看不见她此刻悲怆到愤怒的表情,说着话的同时,似乎是感受到倪珈的手臂被冷气浸得冰凉,赶紧把冰桶抽出来放在一旁,又把热乎乎的手心放在她手上搓搓搓,帮她产热。
可倪珈任他捣鼓了几秒,突然之间,眼瞳一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抬起,屈膝,压下,倾身,
一个过肩摔!!!
越泽生平第二次,再次被身边人暗算。
他怎么也没料到倪珈突然之间会来这么狠烈的一招,毫不防备地就被她牵扯着腾空而起,重心完全不稳了。
眼看着就要被她摔出去,可他也不是毫无底子的,反抓住她的手臂,翻身一跃,这才稳稳站好,面对着面,把她的双手扣在她背后,把她死死箍在怀里。
她力气比不过他,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
倪珈咬牙,也顾不得他是她男朋友了,抬起膝盖,狠狠一脚就朝他下面撞过去。
越泽极其短暂地一愣,瞬间灵巧躲开。
与此同时,他握住她的肩膀一转,扣住她的双手一拧,轻而易举地给她换了个面,再次从背后困住了她,一手掐着她别在后面的双手,一手将她拦腰抱着。
人还凑在她耳边,扬着眉,有些不可置信:
“你还真敢踢啊?怎么,这辈子的幸福不想要了?”
还在这里讲玩笑话???
“就是要踢你这个骗子!”倪珈挣扎,气得脸真全红了,“你放开我!”
“不放。”他歪头,抵着她的脸,定定看着她。
倪珈心里满满的全是铺天盖地的愤怒,气急败坏地骂:“混蛋!混蛋!越泽你这个混蛋!我真生气了,你放开,不许你碰我!”
他狠狠地怔了怔,这才察觉到不对,垂眸一看,见她眼眶都红了,还带着零星的泪雾。这才知是真的生气了,还气得不轻。
他不免心中一紧,适才轻松玩闹的笑意瞬间全无,低下头,轻声道:
“对不起,我不该拿这个来开玩笑逗你。只是,当时觉得你愣住的样子很可爱,你脸上的任何一种表情都想多看一会儿,就忍不住多骗了你一会儿。”
“对不起啊,我好像,不是很会处理这种事。除了抱你,也不知道说什么话亲昵;没有开过玩笑,也不太知道开玩笑的尺度和分寸。”他说着说着,越来越尴尬,手足无措地扯扯唇角,
“我这种清淡冷漠的个性,很不讨女生喜欢吧?不改变,像以前那样,怕你觉得我这人无趣又无聊;想要做点儿改变的尝试,又好像把握不住尺度。这种事情真是,”
他无奈地苦笑,轻轻摇了摇头,“怎么这么难?”
倪珈一动不动地听着,心里最初的羞愤和怒气渐渐消散,归于平静;只剩下复杂的思绪万千,和一点儿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因为前世的事情,这个玩笑其实也触不到她的雷点;可是越泽他不知道啊,所以他其实也没错,而且他这种故作轻松的尝试也很窝心。
只是,就好像命运刻意在他们之间放了一层隔阂,虽是有情,虽是无意,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地卡在了倪珈心里。
他能这么刻意地扭转自己的个性为她转变,她很感动,觉得就像自己为他刻意转变一样,算是有个温馨默契的回应。
可她仍不免怀疑,他私底下在安静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她这样反省,觉得这种刻意的迎合有些虚假,遮盖了自己真实的面目。
人前一个模样,彼此面前另一个模样,真的是可以长久的吗?
倪珈闭了闭眼,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她的过往不是简单的解释就可以让人清楚的。但可以清楚的是,现在的温暖,还是贪心地想多要一点,不放入感情地去索取,算是不厚道还是……
倪珈在心里摇了摇头,不去再想这些烦心事,某人还抱着她等待她的回应呢。
她竭力撇开乱七八糟的咋念,瘪瘪嘴,哼哧一声:“真是的。你不是很厉害?没有你越三哥学不会做不了的事情吗?真笨,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你都不知道。”
他又是无奈一笑,挨住她:“不生气了,好不好?”
既要给他一个台阶下,又要给自己补足面子,其实很简单的。倪珈说:“那你要做点儿什么补偿我。”
越泽蹙眉想了一会儿,说:“那就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倪珈:……
他说他是个无趣的男人,这话还真是一点儿没谦虚。
越泽见她不说话了,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又说:“那这样,我欠你一个条件,以后任何时候你想用来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这样好不好?”
倪珈想了想,无所谓地点点头:“那好吧,我不生气了。”
越泽这才释然一笑,眉宇间淡淡的严肃彻底消散,不禁把她搂得更紧。
倪珈偎着他,没有扭头:“不过你也真是的,居然能想到这么稀奇古怪的说法。”
这时,越泽的眼瞳才渐渐暗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
宁锦月确实往倪珈的水里放东西了,只不过是小半块维c片。他当然不会认为,宁锦月大老远跑来澳门,很可能还跟踪了倪珈,结果就是为了给她补充维生素?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确实准备放什么东西的,可中途被谁换掉了。
想要知道她原本意图放的药和换药的人,方法很简单。只要查查1824住的谁,刚才有谁进去过。
此刻,宁锦月正躺在酒店楼下的游泳池旁,戴着墨镜,穿着比基尼晒日光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