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枪子怔怔仰起脸,只觉眼前一晃,黑影仿如带着吞噬的獠牙,压迫而来。
明信義缓缓站起身,眼角犹带着轻浅笑意,男人以舌尖轻抵嘴角,做出个悠闲的姿态,他手中的枪指向地上的枪子,“放心,我会让你死的舒坦,你下去后,我会找人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妻儿寡母”。
墙上的壁灯黯淡,折射出枪子濒临绝望的恐惧和惨白,他来不及张嘴解释,耳朵里传来子弹没入肉体的沉闷声响。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鲜血如娇艳的玫瑰开满了他的胸膛,不少喷溅在两人的皮鞋上,妖红的渗人。
明信義长腿朝里收了收,一脸嫌弃,嘴巴吹了吹枪口冒出的冰冷烟雾,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眼,轻笑声,“另外一个人,是你做还是我做?”。
其实谁做都一样,尤谢生没有活路。
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明信義吩咐门口的保镖将尸体处理了,鼻翼间的血腥味令人头晕目眩,但是他并不排斥,应该是熟悉了这个味道,男人将薄如刀削的唇凑上去吸口烟,浓烈的味道充斥整个肺腑。
“炎,以我们对傅義的了解,他性子向来沉稳,可那天他竟然将车速飙到极致,有两种可能,三年前,尤谢生迫不及待追杀我哥,定然是我哥怀疑到他的身份,他想要杀人灭口,而我哥也发现了他追在后面,可他并未发觉刹车被人做了手脚,另一种可能,我哥坠入悬崖前,将手机扔出车窗外,上面通话记录最后一条,是那通电话要了他的命,而打那通电话的人,正是尤羌芜,尤谢生是她亲哥哥,她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和这件事无关吗?”。
靳伯炎没理会他,不发一语坐在阴影里抽着烟,半晌后他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倘若这件事她也参与进来,帮了尤谢生一把,我定然饶不过她”。
倘若真是这样,靳伯炎相信,自己下得了这个手。
男人说完起身后离开,明信義搁下高脚杯,也一并跟着出去。
看来,炎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