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芜边擦拭嘴角,闻言抬起小脸,“怎么?”。
靳伯炎一手搭在餐桌上,“我找到害死傅義的凶手了”。
羌芜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有片刻的怔仲,一直藏匿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忽然被重新提起,就像是愈合很久的伤疤被人轻碰下,不疼,却足以聚焦她所有的精力。
“凶手是谁?”。
靳伯炎却不正面回答,只是目光紧攫着羌芜的脸,口气不温不火,却带着慑人危险。
“傅義是我的兄弟,你说他该不该死?”。
他是在试探什么?
还是怀疑什么?
羌芜心里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只是人的第六感,她隐隐觉得,似乎与自己有关联。
她小心翼翼观察男人神色,却发现并无异样,似乎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傅義的死是个谜团,她不信,三年了,他突然就查出凶手是谁。
“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盯着她的眸光渐冷,眉宇间透出不耐,“你就告诉我,他该不该死?”。
“凶手到底是谁?”。
靳伯炎耐心全无,他干脆直接问出心里的疑虑,“我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给我如实回答,当年傅義的死,你有没有参与过?”。
羌芜心里疑窦顿时解开,原来他是在怀疑傅義的死和她有关?
她眼神不避不躲,摇摇头,“没有”。
靳伯炎食指在桌面上轻叩,脸上的神色看不出端倪,却隐隐透着令人窒息的阴暗,他狭长的眼梢掠过羌芜,一句话没说便起身上楼。
好,她说没有,那他便信。
羌芜望着男人的背影发呆,心里的不安像是潮水般挥之不去,反而愈来愈汹涌。
她总觉得靳伯炎今日有些反常,可是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靳伯炎在书房没待多久便驱车出去,羌芜站在阳台上出神,没多久有快递员送了快件过来。
羌芜正好也要去医院,她将盛好水饺的保温盒放进车里,在门卫处落下车窗取过快递。
羌芜低头看了眼,里面应该是文件类,奇怪,她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东西,签署名却是她。
难道是靳伯炎的?很有这个可能,大多时间都是她在家。
羌芜将车缓缓开出栅栏门,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档案袋。
里面是几张a4纸,羌芜随意瞥了眼,毕竟还在开车,视线落在纸张上却猛然顿住。
车子猝然停在路边,羌芜低头仔细看去,一张泛黄的相片滑落在她腿上,羌芜心里一咯噔,指尖捻起一看,顿时杏眸圆睁,上面的人她再熟悉不过。
这张照片仅有一张,并且失踪多年,她一度以为随着那场大火,也一并销声匿迹。
看来,哥哥的身份暴露了。
再一联想,靳伯炎今日的反常,看来他早已知情,却什么都没说。
那么,他口中所谓害死傅義的凶手,自然是尤谢生了。
以靳伯炎的手段,他在知道事情真相后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羌芜心里一阵寒栗,只觉一瞬间如坠冰窖,冷的血液里都是刺骨冰渣。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她还自得其乐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原来从天堂到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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