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上来。林燕羽吩咐雪儿带人上楼,自己则坐回了原先的位子。
来人进屋以后,林燕羽打量她,见对方是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看年纪也就三十来岁。
唐小姐,请坐。林燕羽指了指沙发,请对方坐下。那女人也不客气,坐下了,寒暄几句,切入正题: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冒昧的问,林小姐是哪条道上的?
林燕羽瞥她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打开门做生意,有什么道不道?女人莞尔一笑:林小姐是个聪明人,我和我老公诚心想结jiāo。前几天是我冒犯,多有得罪,今天我是来赔礼。说话间,女人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张纯金名片,放到林燕羽桌上。
林燕羽一看名片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背后肯定有官方势力撑腰,冷冷的抬眼看对方:怎么着,你们这是先兵后礼?
女人听她语气不善,仍是微笑着:林小姐,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的手下不懂事,冒犯了你,所有损失,我们十倍赔偿,还请你的朋友高抬贵手,不要再来砸店。
这女人,摆明了是吃了亏才来讨饶。林燕羽也微笑:我没有找人砸你的店。已经砸了三天了,玻璃刚镶好了又砸,这样下去我们没法做生意了。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还请你的朋友放我们一马。女人讨好的说。
不用说,一定是萧磊找人gān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燕羽心里有数,对方很可能也摸清了她的背景,才会这样找上门来。
我开画廊、本分做生意,其他的事我从不过问,事qíng过去就过去了。林燕羽的声音不高,态度颇有些倨傲。女人却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看样子是不会追究了,不由得喜上眉梢,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林燕羽办公桌上。
支票的面额在百万以上,林燕羽看都不看,哼一声:拿走,我不需要。女人略有些尴尬,但很有眼力见儿,见人家瞧不上这点钱,也就收了支票。
对了,林小姐,社jiāo圈里很少见到你,想必是因为你一直生活在国外,我刚好是北京一家名媛会所的理事,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我们,我们经常会做一些慈善活动和社jiāo晚宴。女人主动邀约。
林燕羽淡淡一笑:谢谢你,不必了,我一向不善jiāo际。她太知道这些所谓的名媛会了,无非是有些身家的女人在一起吃喝玩乐、挥金如土,上东区名媛又如何,没有了金钱和权力带来的光环,这群人什么都不是。她们做慈善,无非是作秀,能有多少善念?
女人知道她背景不凡,想必是心高气傲,也就不再多话,很快就走了。林燕羽看看表,和乔杨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她走到办公室里间,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往脸上扑了点粉,穿上风衣。
乔杨站在画廊楼下,看着一身黑色束腰风衣的林燕羽一步一步从二楼下来,仪态风姿绰约,心里惊叹,这女人年纪虽轻,但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连走路都走的比别人好看些,难怪隽少喜欢,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照顾她。
乔杨跟这个阶层的人接触频繁,见惯了公子哥儿身边各式各样的美女,不乏出身好的、模样儿拔尖的,林燕羽的姿色或许算不得最上乘,可她的气质,太动人了。她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喉头gān涩,心口突突的跳;她若是不看你,那种失落感什么都填不满。这种女人,天生是要被男人宠的。
林小姐,可以走了吗?乔杨问,礼貌的放低了视线。这样的美女,看多了也是罪。走。林燕羽和他一起离开,吩咐雪儿看好店面。雪儿没见过乔杨,但也不敢多问。
香山别墅,站岗的警卫员看到乔杨的车牌号,打灯放行。乔杨边开车边告诉林燕羽,这个大院儿里有十几栋别墅,有些是建国前就有的,有些是建国后新建的,是香山一带最大的别墅群,住在这里的都是高级gān部及其家属。
秦夫人身体不好,一直不见客,隽少自己也很少过来。乔杨打灯转向,往绿荫最深处的小洋楼开过去。见林燕羽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乔杨又道:我们上来的早了一点,要是再过一星期,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红叶。
林燕羽转过头:一会儿去双清别墅看看。好啊,待会下山的时候去。乔杨把车在秦家别墅门口停下。
早有勤务员出门来迎接,乔杨和林燕羽一前一后下车,把林燕羽介绍给勤务员,让她上楼去告诉宁霜洁,她儿子秦隽的女朋友来探望她。
勤务员带他俩到客厅里坐着,自己上楼去通报。不一会儿,有另一位勤务员端了热茶和水果过来,照顾的非常周到。
林燕羽细心的打量别墅的内置,房子有点旧,不算豪华,但是到处都特别整洁,所有器物一尘不染,一看就是讲究人家。
然而,勤务员下楼来却带给他们一个坏消息,宁霜洁不愿见客。夫人说,她身体不适,还请林小姐先回去,改日等她身体好了,再请林小姐和秦隽一起过来喝茶。勤务员把宁霜洁的话转告两人。
林燕羽一听就明白,宁霜洁根本不愿见她。也是,她是什么身份,高官夫人,她怎么可能轻易出来见客,何况还是个素未谋面的丫头。就算是秦隽亲自带来的,他妈妈都未必会当回事。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您跟宁阿姨说一声,等秦隽回来我们再来。林燕羽颇识时务的站起来要走。乔杨跟勤务员耳语几句之后,跟上她。
上了车,乔杨才道:你不要介意,秦家的规矩是这样的,等隽少回来,你们一起过来拜访,她肯定会见你们。林燕羽浅浅一笑:我没有介意,客随主便嘛。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在双清别墅多逗留一会儿。
车顺着山路开下去,在香山南麓的半山腰,林燕羽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大门。跨进门去,参天的古木遮yīn蔽日,苍柏、银杏高大挺拔,山泉澄碧、环境清幽。
双清别墅是金代金世宗时期的皇家园林,因乾隆皇帝题字双清二字得名,民国的时候曾是国务总理熊希龄的宅邸;解放前夕,中`共中央曾经在这里办公,伟人也在这里留下无数足迹,如今是香山上最著名的一处景观。
庭院里,林燕羽举目望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金huáng色的树叶在蓝天下分外耀眼,连脚下也是落叶,眼前的美景让她流连。
我母亲小的时候常到这里来。林燕羽抚着银杏树挺直的枝gān,告诉乔杨。是吗,我以为令尊令堂一直生活在美国。你选个角度,我给你拍张照留念。乔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林燕羽拍一张。
树美人也美,古树佳人,正是相得益彰。拍好了,拿给林燕羽看,林燕羽让他把照片转发给秦隽。乔杨发完彩信,再一抬眼,她已经走远了。
从山上下来,林燕羽道:直接送我回家吧,我不回画廊了。乔杨嗯了一声,把车往她家的方向开。一路上她都很沉默,他以为她是因为吃了秦隽妈妈的闭门羹而失落,没有打扰她。
车开到小区门口,林燕羽告诉乔杨,她要自己走一会儿,乔杨把车停下,让她下车。林燕羽裹紧了风衣,独自走在微凉的晚风里。
乔杨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掉转车头,打电话向秦隽汇报。
我妈没见她,她有没有不高兴?秦隽听他描述了经过,问起。乔杨告诉他,林小姐似乎有点失落,但qíng绪并没有很大`波动。
很好,替我好好照顾她。秦隽很满意,林燕羽对他并不是无心,否则也不会主动要求去见他妈妈。可是,还不是时候,所以他之前也没有跟父母提到她。
放心,我会的。乔杨很忠心的说。他在秦隽身边也有好几年了,秦隽脾气大了点,但是待手下人一向不薄。
秦隽心思一转,在电话里问:你觉得她怎么样?乔杨知道他问的是林燕羽,也知道他什么心思,坦陈:林小姐很有女人味。果然,秦隽笑了笑。他喜欢听手下说真话,尤其是顺应他心意的真话。对林燕羽,是个男人都不会没感觉,说真话就对了。
对了,隽少,前些天有人到林小姐的画廊捣乱,有人出面替她摆平了。乔杨想起这件事,尽职的把来龙去脉汇报给秦隽。
电话那边,秦隽的脸色渐渐yīn暗下去。他没想到,他刚一出国就遇到这样的事,林燕羽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会找上萧磊?这让他如鲠在喉。
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秦隽拿起电话想打给林燕羽,想了想,又放下电话。他现在的心qíng不适合跟她通话,有可能会吵起来,他还不想跟她吵。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小区里很安静。林燕羽缓缓地散步,整理思绪。没有见到宁霜洁,她并不感到遗憾,甚至有些兴奋。独居小楼,深居简出,丈夫儿子一年也难得见到一次,可见日子也没有多如意。这是不是报应?林燕羽充满恶意的揣想。
萧磊的车停在林燕羽家楼下,远远看到她纤长的身影自黑暗中缓缓而来。卷曲的长发梳拢在一边的肩上,纤腰不盈一握,大概是夜晚有点冷,竖着风衣的衣领,她的两只手也cha在口袋里。
等了半天才终于看到她,萧磊有些激动,从车上下来,大步走过去,握着她胳膊。林燕羽惊觉的一抬头,见是他,眼神放松下来。
有事吗?
跟我来。他带她去他车上,声音有点哑哑的。他的神态、他的动作,他眼神里浓浓燃烧着的火焰,让他的话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林燕羽感觉自己像是被下了咒,很听话的跟着他。
萧磊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林燕羽见车里黑魆魆的,感觉到危险,手扶着车门,拒绝上车:不能在这里说?
在这里说,你不怕给人看到?萧磊下颌微抬,脸上的表qíng带着点狡狯。林燕羽没有和他对视,低头上车去了,他怕车门碰到她,手一直放在车顶。
等林燕羽上车坐稳了,萧磊也才上了车,锁上车门。两人并排坐在后座,车内狭小的空间让气氛变得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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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向来缘浅
手指依恋的碰了碰林燕羽头发,萧磊再也顾不得理智,忘形的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她的红唇软软的,带着淡淡的甜味,他越吻越深。
他的感qíng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已经不能压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喷出炙热的岩浆,热吻要把她融化,让她与他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