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次是我自私了。”
虽然已经跟这些孩子说过,但是司宸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愧疚。
“不只是祭司大人,这同样也是我们的意思。”
短发的小少女颤抖着身体,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颤抖地哭泣时脸上的羽翼纹样若隐若现,可是她说得却坚定而决绝。
“我希望的,是兽人族能够拥有未来。”
“不是盲目的横冲直撞的听从他人命令的未来,而是由你们自己思考做出选择,而得来的未来。”
这是她所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身旁的少年却是撇了撇嘴,只是随便地靠在了墙上,一副懒怠而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是懒得当他们的老妈子而已。”
“我再厉害,拖着一群傻逼也是走不长的。”
他说着这话,就好像巴不得死亡立刻降临,可是他的双腿却是控制不住地抖着。
“我也不想跟人类打架,那想想就累死了。”
繁育笼中,所有的兽人族正低下头,他们崇敬而恭谨地单膝跪地,向着那些王族血脉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这不再是受到“血脉论”所桎梏而做出的选择,而是他们自发的选择。
从今日之后,兽人族或许将不再有王族血脉这种说法。
这令所有兽人都感到了一种忧伤,这不再是失去领导,失去希望的惶恐,而只是失去可靠的伙伴,崇敬的领导者的忧伤。
昔日和王族兽人相处的画面历历在目,而现在,哪怕从理智上已经勉强接受了他们的落幕,从情感上却依旧是不舍万分。
这令他们几乎要落下泪来。
“安布塔斯神啊,请您救救他们,救救我们的伙伴。”
“亦或者是谁都好,谁都好,哪怕是出现一次奇迹都好。”
毒素不断向上蔓延,司宸已经疼得有些脱力,松开了抱着狮鹫幼崽的手,他这会儿的思绪都有些恍惚了。
虽然痛入骨髓,但是这会儿他的心情却是难得的轻松下来。
就是有些遗憾,在最后这个时刻,却是不能和以默道别了。
不过如果死后会是另外一个纬度的话,或许他们两个还能有机会见面?
而这一次,他不用再处心积虑地利用她些什么,或许也能够将自己的心意好好地传达出去了。
想到这里,那即将到来的死亡都仿佛不是那么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