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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表妹。”再也支撑不住,沈淮朗脑袋一阵晕眩摔到在地,只能咬着牙爬向桑遥,背上的血痂全部撕裂,鲜血顺着浸透衣衫,随着他的爬动在地板上留下拖行的痕迹。
意识开始变得恍惚,心跳变缓,呼吸越发艰难,桑遥目无焦距,声音虚弱,“你们、要好好活着,替、替我活着,我”
想说的话已经说不完了,眼睛合上,捂着心口的手缓缓滑落。
“不、遥遥,别睡!别离开我!”霍夜摇晃桑遥的肩,却不见任何反应。
“表妹!表妹!”沈淮朗爬到桑遥身边,却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胸口如被火烧,血气翻涌,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啊——!”
霍夜嘶吼一声,眼底已全部染上血红,发丝在一瞬间全部变白,磅礴混乱的真气再也压制不住,猛然爆出瞬间摧毁了房间里的东西,毫无准备的几人也被轰了出去。
“不好!他走火入魔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客栈里原本看热闹的人吓得四散逃离,习武之人若走火入魔便会失去本性,变成一个嗜杀的魔头。
“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她,我要杀了你们!”
霍夜缓缓站起身,提着长剑,面无表情双目赤红,朝着王徐二人杀了过去。
“快走!”
二人刚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逃出一步,徐长老便被他一剑贯穿,双目圆瞪地倒了下去。
见此情景王长老哪敢停留一刻,全力运起内力飞身便逃,没想到却在半空中被霍夜狠狠一脚踹在后背上,“啊!”清晰的骨裂声响起,王长老口吐鲜血摔落在地,身体抽搐几下,便再没了动静。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林书阳才从地上爬起,便见师门两位长老接连殒命,而霍夜早已不见了踪影。
两天后。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一身火红的嫁衣,桑遥的脸色却一片惨白,质问着他为何要欺骗自己。
喜堂上坐满了宾客,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麻木,像是一个个木偶一般,面色苍白,低眉不语,半分喜宴的热闹都没有。
沈淮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在客栈发生的一幕,桑遥被刺死了,可是现在她又出现了。
来不及考虑,他一把将桑遥拥入怀中,连声道:“对不起,遥遥,是表哥错了,你不要离开我。”
怀中的人浑身冰凉仿佛数九天的寒冰让人冷到了骨子里,可沈淮朗仿佛没发现似的,抱着她表情很是开心。
忽然,场景一变,满目的红变成了刺眼的白,宾客也全都不见了,一阵风刮进来吹动堂上的白幡。
怀中的人突然不见了,沈淮朗四下寻找,却见桑遥从薄雾中走出来,表情凄凉带着怨恨。
“表哥,你不是想要我的心吗?”
她柔柔开口,抬手将锋利的匕首抵在心口处。
“不!住手,遥遥,住手!”他大喊着想要夺走她手中的匕首,可是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她。
“嘻嘻,给你,遥遥这就把心给你。”
她笑着,毫不留情地将匕首刺进体内,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白衣,滴滴落在地上。
“不!不!”沈淮朗闭上眼不敢面对,痛苦地大叫起来。
“啊——!”
眼睛倏地睁开,心跳快到让他剧烈喘气,猛然坐起身,背后的疼痛使他清醒不少。
“师兄,你醒了。”
屋外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林书阳走过去道:“师兄,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哪里?”他甩了甩头,眼神有些恍惚,一时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林书阳坐在床边道:“在你自己房间啊。”
好一会,沈淮朗才缓了过来,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他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抓着林书阳道:“书阳,遥遥呢?她怎么样了?”
林书阳见他慌乱的模样,咬咬牙,道:“桑姑娘已经死了,尸体也被霍夜带走了。”
“什么?遥遥死了。”沈淮朗身子一僵,喃喃几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哎哎,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你的伤很严重不能乱动!”
沈淮朗一把推开他,“让开,我要去找她!她没死,她只是生我的气躲起来了,我要把她找出来。”
面色苍白眼神混乱,不管不顾取了佩剑就要出门,林书阳用尽力气也没能将他拉住。
口中念叨着桑遥的名字,沈淮朗径直跑出了自己的院子,却在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小姐,桑遥是沈公子的表妹,她死了沈公子是不是要回去报丧啊?”
说话的是林柔的贴身丫鬟绿儿。
林柔哼了一声,“她算什么东西,死了便死了。”
绿儿道:“小姐说的也是,整个琼山派谁不知道小姐和沈公子才是一对,那个桑遥仗着自己是沈公子的表妹竟敢来纠缠,小姐仁慈,给过她机会她不珍惜。”
沈淮朗混乱的
', ' ')('脑袋渐渐变得清晰。
只听林柔道:“之前我写信让人带给她,叫她安心嫁人,没想到她竟然不停,还偷着跑出来要来找是沈师兄,只是阴差阳错遇上了小夜,被他取了心头血给我。”
沈淮朗身子一震,没想到桑遥所说的回乡祭拜竟然是这么回事。
绿儿满脸得意,“那小贱人勾引沈公子,若不是小姐棋高一着,只怕沈公子真要娶了她了。”
林柔面露冷意,说道:“早就听说沈师兄家中有一个娃娃亲的表妹,着实让我厌恶,本来我是想让沈师兄亲自取她心头血,好叫她心灰意冷主动放弃,若是出了意外丢了命那是更好,只是没想到,那小贱人竟会惹出这许多事,还将小夜也勾引走了。”
闻言,沈淮朗整个人如坠冰窟,痛到极致的身体颤抖起来,心中的愤怒与悔恨侵蚀全身。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林柔的阴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想要除掉桑遥的手段。
可笑啊,自己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动心,还害死了表妹。
爱意值:100
愧疚值:100
“本想着让师兄亲手杀了他,取了她的心来给我,没想到那小贱人竟然就这么死了,真是太”
话还没说完,只听“嘭!”地一声,房门重重甩在墙上,一个提着剑的男人走了进来。
“沈、沈师兄?”林柔见他面色阴沉,紧张地喊了一声。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沈淮朗举起剑指着林柔,二人吓得靠在桌边发抖,林柔意识到自己二人方才所说之话全都被他听见了。
林柔见沈淮朗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眼神中带着恨意与愤怒,似要将自己千刀万剐方能泄心头之恨。
她面色苍白,强自维持镇定,说道:“比起我,你才是最狠毒的吧,是你亲口告诉我桑遥是至阳之体的。”
“你!”沈淮朗眼眶赤红,握剑的手剧烈颤抖,眼中迸发强烈的杀意,朝着林柔刺了过去。
“啊!”丫鬟绿儿发出一声尖叫逃出了房间,林柔中了毒箭伤势未愈,不是沈淮朗的对手,面对他招招致命的攻势,在被他一掌击中胸口倒飞出去砸在墙上后,还没来得及爬起,便被他一剑刺中腹部而亡。
闻声赶来的掌门林度,见到女儿死的这般凄惨,而罪魁祸首却逃之夭夭,愤怒地下了江湖追杀令,死活不论见人赏银十万两。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眼睛圆圆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
“没见过。”
“你有没有见过”
“没见过、没见过。”
不知过了几年,从烟雨江南寻到冰冻三尺的北方,总有人能见到一个病重虚弱衣衫褴褛的男子在询问找人。
大雪如同鹅毛般从天而降,不过一夜便深极膝盖,一农户早起铲雪,见院外路上一处高高隆起,走进一看,是一具不知死了多久早已僵硬的尸体。
安魂谷。
新来的弟子捧着药材路过蝶谷的时候戳了戳身边的人,“哎,那是谁啊?怎么疯疯癫癫地对着空气说话,还让空气给他戴戒指?”
身边人道:“不知道,他已经在谷中待了很多年了,据说是谷主带回来的,疯的厉害,刚开始的时候整天抱着一个死人,都臭了,谁也不让靠进,吓人的很。”
“那”新来的还想再问,身边人道:“快走吧,小心他又发疯。”
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却见那疯子举着一个草编戒指对着空气傻乎乎地笑了。
痛。
腹部传来尖锐的痛,唤醒了昏迷中的桑遥。
伏天温度很高,她居住的屋子一到夏天便酷热难耐。
桑遥动了动,密密麻麻地疼让她面色变得惨白,汗水浸湿了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上。
房间里很安静,堂堂将军夫人却无人看护,地上摔碎的碗也无人清理,婆子们给她换下来的染血衣裳胡乱地扔在地上。
撑着坐起身,简简单单地动作,却让她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呆愣愣地盯着地上摔碎的碗,昏迷前的记忆浮现脑海。
“夫人,这是厨房给您做的补身体的安胎药。”
桑遥身边最信赖的丫鬟萍儿将一碗汤药递到她手中,与往常一样,叮嘱她小心烫。
萍儿自从她入府便一直跟在她身边,桑遥十分信任她,即使被软禁在这个院子,萍儿也没有另寻出路。
直到汤药下肚,腹部泛起剧痛,她想要出去却被萍儿推倒在地上。
鲜血濡湿了裙摆,在地板上蜿蜒,她捂着小腹,拼命哭求着让萍儿救救她的孩子。
房门被锁,任凭她哭喊,没有一个人来救她的孩子。
“宝宝,娘给你报仇。”
桑遥摸了摸肚子,从枕头下取出一把制作精良的匕首,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
飞雪院。
“姑娘,您穿这件海棠裙真
', ' ')('是太美了!”
梳妆镜前,一个年轻少妇正欣赏着镜中的自己,衣裙宛如天边的红霞,飘逸轻薄,钗环首饰妆点她的美丽。
苏盼雪执起桌上的团扇,扭了扭腰娇笑道:“这是将军最喜欢的颜色。”
就在这时,院中突然传出喧闹声,苏盼雪峨眉微蹙,“何事喧哗?”
婢女正要去查看,房门却被人重重踹开,发出“哐”地一声,吓得苏盼雪手中的团扇落在地上,白玉的扇坠摔成了两半。
苏盼雪恼怒至极,正要发作,却见桑遥面色惨白如纸,幽灵一般扬着匕首冲了过来。
“苏盼雪,我要杀了你!”平日文静的将军夫人此时已然状若疯癫。
丫鬟还没来得及反应,苏盼雪便被桑遥掐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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