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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铮走过去抬起脚想要踹他,桑遥见他面色阴狠这一脚下去肯定会要了他的命,赶紧出声道:“袁大哥不要!”张淮是县令独子若是出了事,只怕他们二人也会性命不保。
“少爷!少爷!”小厮见张淮被人打成这样,吓得面如土色地扑了过去。
腹痛如刀搅,张淮咬着牙眼神阴狠痛苦狠狠道:“叫人!我要弄死他!”
小厮害怕地看了眼袁铮,他从见过有人散发出如此肃杀的气势,被他眼神一扫便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扶起张淮,“少爷、咱们、咱们先回去再说。”说罢,搀扶着张淮走了出去。
桑遥见张淮被他打成这样,红着眼睛道:“袁大哥,你把他打成这样,张县令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袁铮毫不在意,仿佛刚才打的不过是一只疯狗,他走到桑遥身边脱下外衫盖在她身上,问道:“还好吗?”
桑遥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没事,幸好袁大哥及时回来。”
愧疚值:20
桑遥:咦,怎么突然涨了这么多?
袁铮伸手轻轻碰了碰桑遥红肿的脸,“嘶!”桑遥皱眉轻呼,看着袁铮,一双水眸中满是委屈。
“别哭,是袁大哥不好。”他从怀中掏出桑遥送给他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桑遥眼角残留的眼泪。
见桑遥脸色还是很难看,袁铮眼神落在她腿上,“是不是刚才碰到了?”
桑遥摇摇头,指了指左脚,“刚才没注意磕到了椅子上。”
袁铮蹲下身轻轻将抬起她的左脚,将袜子拉了下来,桑遥不自然地缩了一下,袁铮微微收紧了手掌。
宽大的手掌里,原本小巧精致的玉足此时却红肿的很厉害宛如馒头一般,袁铮眉头紧皱说道:“我去拿药酒过来。”
坐在凳子上,袁铮将桑遥的左脚放在腿上,伸手去脱她的袜子。
“袁大哥,等一下。”桑遥突然开口。
袁铮抬眸看向她,却见她方才还苍白的脸颊此时却红似天边的云霞,眼神中透着淡淡的羞涩,睫毛颤动,咬了咬唇轻声道:“袁大哥,我自己来就行了。”
袁铮极少接触女子,并不知道看到女子的脚意味着什么,因此并不懂桑遥为何有这样的反应。
握住桑遥往回缩的脚,脱下袜子,粗糙的手掌接触到她柔嫩的肌肤,桑遥的脸更红的,耳垂更是红如宝石一般,脚趾羞怯地蜷缩。
“别动。”袁铮声音低沉,从小罐子里打出一些药酒倒在掌心,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覆在桑遥脚踝处按揉起来。
“嘶-”
密密麻麻地刺痛让桑遥倒抽一口冷气,脚下意识地往回抽,却被袁铮牢牢抓住。
“忍一忍。”袁铮很少安慰别人,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听桑遥压抑的吸气声,左手不自觉变得更加轻柔。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袁铮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对上桑遥的脸顿时愣住了。
“袁、袁大哥,好了吗?”桑遥眼中含泪,看起来雾蒙蒙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怜惜,发丝被汗水与泪水打湿黏在鬓边,鼻尖红红的因痛沁出汗珠,花瓣似的樱唇被咬出了牙印,两只手紧紧攥住衣摆,表情可怜又委屈。
袁喉结动了动,战场上生死面前心都不乱的将军此刻心跳的快似要从口中跳出一般,原本平静的眸色变深,眼底深处涌动着不为人知的风暴。
“袁大哥?”见他久久不说话,桑遥疑惑地伸手晃了晃。
“嗯,好了。”袁铮倏然回神,敛去了眼底的幽深,站起身道:“我送你去休息。”
说着弯腰动作自然地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少女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口,猝不及防下,桑遥吓得一把抱住了袁铮的脖颈,转过头,二人四目相对,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脸颊飘起绯红,桑遥害羞地低下头去。
将桑遥放在床上,袁铮又去拿来消肿舒缓的药膏,沾了一点涂在桑遥红肿的脸颊上。
粗糙的手指触碰到桑遥细嫩的肌肤,袁铮手一顿,侧了侧用手指的侧面给她擦药。
二人距离很近,桑遥抬眼便能瞧见眼前男人线条流畅的脸,鼻梁挺直,俊眼修眉,薄薄的唇轻抿,神色专注地给自己擦着药。桑遥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烫的冒热气了,她已经感受不到药膏的冰凉,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聚在袁铮的手指上,右手悄悄捂紧了胸口,生怕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被他听到。
另一边。
张府。
“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出事了!”
小厮驾着马车将张淮送了回去,马车刚停下,便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府中。
房间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县令听下人禀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就见张淮面色苍白嘴角染血地躺在床上。
“淮儿,你怎么样?别吓爹啊!”张县令刚坐下,张夫人也赶了过来一见儿子伤成这样,当时便感觉脑袋发晕,脚下发软,幸亏有旁边的
', ' ')('丫鬟及时扶着。
“呜呜呜,我的儿,你怎么让人伤成这样?”张夫人扑过去摸着儿子的脸就哭开了。
“大夫请来了没有!”张夫人喊了一声,身边丫鬟忙道:“已经去请了。”
县令张秉怒容满面,指着小厮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保护少爷的?若是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
小厮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老、老爷,少爷是被人打的。”他颤抖着手擦着额头的汗水将今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末了,小厮道:“老爷,是那个小娘子想要踢少爷下面,少爷才打了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就将少爷打成重伤。”
张秉见大夫过来,让开身往边上走了几步,对小厮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打的是我张某人的儿子?”
小厮立刻道:“知道!我们说了可是那人根本不屑一顾没将老爷放在眼里。”
张秉冷哼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面色阴沉如水地道:“去,马上带人去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押过来”
“是!”小厮应了一声,爬起来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没等来家丁把袁铮押过来,反倒是看到七八个家丁鼻青脸肿地狼狈模样。
“一群饭桶!”张秉气的胡须抖动,在厅堂中来回走动将几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爷、那人,那人太厉害了,我们几个还没出手便被他打成了这样。”
一个左眼乌黑的家丁说道,旁边一个牙齿被打掉的连声附和道:“是啊,老爷,那人不仅把我们打成这样,还说若是您要见他,您就自己去。”
“什么!他竟如此大胆!”张秉一听不怒反笑,“好哇,我倒要看看,这丰庆县来了什么大人物,竟如此大的派头。”
糕点铺的大门被紧紧关上了,桑遥面带愁容地对袁铮道:“袁大哥,我们得罪了县太爷,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刚刚她亲眼看着袁铮将七八个人打的哭爹喊娘,她认识那些人,那是张府的家丁,有时候会跟着张淮出门保护他。
桑遥看了看自己这幅模样,拉了拉坐在旁边一脸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袁铮,说道:“袁大哥,趁张大人还没派衙差过来,你赶快离开吧。”
袁铮看着她,眼神不明,“我带你一起走。”
桑遥摇了摇头,靠在床头,对袁铮露出一个清丽的笑,摇了摇头,“不用了袁大哥,我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是你的累赘,你是因为我得罪的张大人,我不想再拖累你。”
她突然握住袁铮的手,表情认真地道:“那日若不是袁大哥把我从山上救下来,我恐怕早就死了,我不想袁大哥因为我丢掉性命。”
袁铮听的心中震动,“你”
“袁大哥。”桑遥打断他的话,脸颊红红,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的双眼,“今日一别或许再也不见,我想跟袁大哥说,我很高兴能遇到袁大哥,爹娘去世后,再也没人保护我。”
少女眼神晶亮带着羞涩与喜悦,“今天,我很高兴袁大哥会保护我。”
这几年她孤身一人生活在这里,不知受过多少次小流氓们的言语调戏,再也没人为她出头保护她,今日袁铮竟然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将张淮他们打了出去,她真的很高兴也很感激。
袁铮表情发生了变化,他紧紧盯着桑遥反手握住她的手,声音喑哑道:“从未有人像你这样担心过我的死活。”
他定定地看着桑遥的双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放心,袁大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作者有话说:
电脑出了点毛病,有点短小哈,明天补上,爱你们。感谢在2022-09-16 22:55:07~2022-09-17 23:26: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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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6◎
“老爷, 到了。”
领头的小厮停在桑家糕点铺门口,对轿中人恭敬道。
“哎,发什么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 这不是张大人吗?他怎么来了?”
张秉带着衙差大张旗鼓, 见他似乎要去桑家小铺,街道上的人瞬间全围了过去。
许氏见状担忧不已道:“哎呦, 这下可麻烦了。”她家铺子就在桑遥家对面,今天发生的事她看的清清楚楚, 现在见张县令亲自来了, 估计是因为张淮凶多吉少,张老爷要把他们下狱了。
见门在关着,一个衙差上前将门推开,只见罪魁祸首袁铮老神在在地坐在堂中的椅子上,举杯悠闲地饮茶。
“你就是袁长川?县太爷在此还不速速跪地迎接!”衙差一脸嚣张, 话音刚落,迎面飞来一个茶盏,咚地一下砸在他的头上, 伴随着衙差的惨叫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张秉在轿中听见此生, 心中怒火更甚, 没想到
', ' ')('这个袁长川竟敢在他眼皮子地上打他的人,简直嚣张至极, 只是他并没有因此贸然出去问罪,而是坐在轿中回想了一番,确定近些日子并没有什么大人物来到丰庆县,自己也从未听到一点风声。
据小厮说这个桑家死的只剩下那个桑遥一人, 而打人的袁长川不过是桑遥的远房表兄, 一个不知名的镖师罢了。
掀开轿帘, 张秉冷着脸走了下来,只见被砸的衙差捂着滴血地额头委屈地站在门口。
“咳!”张秉身穿官服,双手隐于宽大的袍袖中背在身后,冷着脸走了进去。
袁铮坐在椅子上双眼半阖,屋门大开一道黑影站在门口打量着他。
二人谁也没开口,张秉面上平静心中却有些吃惊,面前的青年仅仅是坐在那里,可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冷冽地气势,对上他视线的瞬间,张秉甚至有种腿脚发软的感觉,仿佛面前坐了一尊杀神。
暗暗吐了口气,张秉暗骂自己为官多年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镇住,表情阴沉地盯着袁铮道:“就是你要见本官?无故殴打本官之子竟还如此嚣张,你究竟是何身份?”
见袁铮不为所动,张秉皱眉细细看着他的脸,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袁铮站起身平视张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蓄意断人生路,光天化日欺压一个受伤的弱女子,张大人,不知这人该当何罪啊?”
张秉一愣还没说话,袁铮表情骤然冷肃,一双锐利的眸子里似乎含了刀刃刺的张秉额头冷汗直冒,“张大人身为父母官,竟然纵子欺压百姓,该当何罪!”
说到这里,袁铮表情变得更加骇人,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怒气,若是眼神能化为实质,只怕张秉早已被洞穿了。
张淮所为的确让他很是恼怒,若不是桑遥求情,只怕他早已成了他脚下亡魂。另一方面他也在生自己的气。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便察觉到糕点铺周围有人在鬼鬼祟祟,糕点连续几天都无人购买,他认为来人应当是冲自而来,便一直按兵不动,今天早上趁着上山的时候偷偷躲在附近观察,见张淮带人靠近,便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没想到,张淮的目标压根不是自己,而是桑遥,若不是自己察觉不对及时出手,只怕现在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桑遥对自己的种种,袁铮心中的愧疚与怒火不由再添几分,看向张秉的眼神也越发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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