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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豪气的声音响起,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
周围人顿时噤声,五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也不是谁人都能拿得出来的。
就在男人洋洋得意地享受众人目光的时候,突然入口处的大门被撞开砸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朝着门口处看过去。
咚咚咚!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见一群全身着铠甲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划一地走了进来,分列两旁而立。
杨妈妈面色一肃,隐花楼中的打手纷纷出动,手持刀剑与士兵们对峙。
众人见这阵仗纷纷变了脸色,全都聚在一起议论起来,心中极度恐慌。
袁铮身着黑色暗纹锦衣面如寒霜地走了进来,浑身气势暴涨眼神如刀令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是袁铮!”
有人将他认了出来,顷刻间消息便扩散开来,镇国将军袁铮,本朝最年轻的少年将军,天子宠臣,谁人不知。
袁铮一进门目光便落在站立台中央的桑遥身上,在见到她浑身暴露地衣着时,目光变得阴鸷狠厉,脸上的戾气浓到化不开。
“长川哥哥?”
苏盼雪呆呆地看着袁铮,只见他飞身跃上看台,抬手解下身上的披风将桑遥包裹起来。
“袁大哥。”桑遥的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总是带笑的眸中泛着点点水光,表情凄惶无助,袁铮心脏猛地一跳发出尖锐的疼痛,陌生至极,以至于让他表情凝固了片刻,他抬手将桑遥揽入怀中,“没事了。”
短短三个字将桑遥从绝望中救出,鼻头一酸,心中的委屈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滚烫的眼泪簌簌落下打湿了裹在身上的披风。
袁铮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弯腰将她抱起脚尖轻点从看台上一跃而下。
所有人都围在一起,苏立阳带着妹妹也走了下来,见袁铮走过来纷纷让出一条路,无人敢伸手阻拦。
杨妈妈走了过来,面色有些僵硬道:“袁将军,这位姑娘是别人卖给我们隐花楼的,您可不能就这样将人带走。”
袁铮冷厉地眼神看向杨妈妈,将她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你要拦我?”冰冷的话自口中发出,杨妈妈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怀中的桑遥将头埋在披风之中,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袁铮面无表情道:“隐花楼连我的人也敢动,想好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吗?”
杨妈妈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抬手指向旁边的苏盼雪,“是。是她,是她把这位姑娘带到我们楼里来的,说要让她做我们楼里最下等的花娘。”
杨妈妈心中惊骇无比,她丝毫不怀疑袁铮所说的代价,袁铮年少便取得如此功名,其杀神之名林周围小国谈之色变,其暴戾狠辣的手段无不让人恐惧,看着排列两旁的士兵,杨妈妈觉得若是自己再敢说一句废话,隐花楼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猝不及防被点名,苏盼雪吓得面色一白惶恐不安地撞上袁铮阴寒无比的眼神,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腿脚发软,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立阳听见这话,眼睛倏地瞪大,狠狠地盯着苏盼雪,眼神陌生地让人感到害怕,苏盼雪低下头浑身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捏着苏立阳的袖子,整个人如同受到惊吓的鹌鹑一般哆嗦着。
袁铮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看着苏盼雪的眼神中已经再无一丝情意。
瞥了一眼杨妈妈,袁铮道:“此事我自会找你主子讨个说法。”他巡视了一遍在场所有人,提高声音道:“今日之事若泄露出去半个字,别怪袁某手段狠辣。”
说完再也不看他人抱着桑遥离开了隐花楼。
袁府,卧房内。
袁铮将桑遥放在床上,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
“袁大哥。”
桑遥喊了一声伸手拉住袁铮的衣袍,“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她声音低落道。
袁铮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她,眼神复杂。
桑遥站起身,肩上的披风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仰头眸色凄凄地看着袁铮,“袁大哥是否早已将我忘记了,既然如此今日还来救我干什么?”
袁铮看着她,时隔几月未见,他早已为动情的自己感到可笑至极,在得知苏盼雪教训桑遥的时候,他心中再无一丝波动,甚至觉得她受到的教训与他幼时相比,连万一也没有。
可是今日,当他得知桑遥有危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带人赶过去救她,再次见到她的刹那,心头被刻意压抑忽略的情感全都涌了出来。
袁铮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声音低沉道:“袁大哥答应你的事永远不会改变。”
桑遥愣了一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问道:“袁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京城?”
袁铮沉默着没有说话,桑遥嘴角露出讽刺的笑,“你说喜欢我是假的吧,堂堂镇国将军怎么会喜欢一
', ' ')('个乡野村妇呢,是我不知廉耻地跑过来妄想攀附你!”
桑遥情绪激动起来,双眼通红,眼中浮起的水汽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袁铮的表情。
“不是的。”
袁铮神色变得有些慌张,他想要解释,桑遥哽咽着打断他,“你不来接我是因为苏姑娘,原来你心中早就有了喜欢的人,那你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给我承诺呢?!”
她哭泣着看着袁铮,“你知不知道若不是苏大哥,我早已死在路上了。”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地疼痛,桑遥哭得浑身颤抖,所有的委屈害怕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紧紧揪着袁铮的衣服,声音委屈至极。
“对不起。”
袁铮心脏泛起名为疼痛的感觉,自下定决心医治好后,他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心疼。
将桑遥抱在怀中,袁铮的眼神在不舍与快意中挣扎。
这样的痛他早已品尝过不知多少遍。
如今她承受的不过是其中之万一的痛苦而已。
袁铮脑海中浮现幼小的自己濒死时的场景,浑身如被火烧痛不欲生,可却无人来救自己。
眼睛落在桑遥光裸的肩头,那里有一处至今没有愈合的伤疤,那是自己多年前留下的,小小的自己早已在常年的折磨中被恨意侵蚀占满。
痛哭一场后桑遥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今天一天她受到了太多的惊吓与恐惧,精神早已支撑不住。
袁铮抱着她放在床上,吩咐人好好照顾桑遥后离开了袁府。
五日后。
袁铮被陛下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整个京城便都知道了此事。
“袁大哥。”
桑遥坐在院中手中拿着一块绣好的手帕,见袁铮过来,高兴地站起身迎了过去。
袁铮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入秋天气凉,怎么不披上披风?”
桑遥抓着他的衣袖晃了晃,撒娇道:“没事啦,我不冷。”她指着走进来的四五人,问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袁铮笑着道:“他们是我请来给你量尺寸做嫁衣的。”袁铮指着两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说道。
“这一位是珍宝阁的掌柜,他带来了工匠最新设计的首饰稿,你喜欢哪个便选哪个。”
桑遥面上浮起红云,声音害羞地道:“不用这么麻烦的。”
她没想到袁铮的动作会这么快,竟然进宫去求了皇帝的赐婚圣旨,陛下得知自己双亲亡故孤身一人还命人送来了很多的赏赐,金银玉器绫罗绸缎数不胜数。
沉浸在幸福中,桑遥并没有注意到袁铮未达眼底的笑意,和那隐藏极深的算计。
苏府。
“大哥,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会死的!”
满是酒气的房间里,苏盼雪一把夺过苏立阳手中的酒坛摔在地上,皱眉道:“你已经喝了一天一夜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苏立阳靠着床坐在地上,怀中的酒坛被夺走,他双眼迷蒙地看向来人,见是苏盼雪,表情冰冷道:“用不着你管,滚出去!”
苏盼雪眼圈顿时红了,自从那日从隐花楼回来,苏立阳便再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一个字,甚至连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陌生起来,再无从前的温柔疼爱。
苏盼雪咬了咬唇,被苏立阳的话刺的心头似在滴血,她咬着牙道:“长川哥哥已经求了陛下的旨意,一个月后便要娶桑遥为妻了。”
苏立阳身体一僵,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苏盼雪将话又重复了一遍,苏立阳呆愣了好一会,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面色苍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都怪我,都怪我。”
他喃喃着,心脏紧缩起来,发出尖锐的刺痛,苏立阳面色苍白抬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至极。
是他放开桑遥的手,将她推入袁铮的怀抱。
苏盼雪见自己哥哥这般模样,心中不由难过起来,同时对桑遥的恨意不禁更加浓烈,当她听到袁铮要娶桑遥的时候,天知道她受了多重的打击,心中的痛苦丝毫不比苏立阳少。
她不明白,桑遥到底哪里比她强,难道仅仅是用一张脸吗??
为什么哥哥和袁铮都对她用情至此,眼中再无旁人。
她蹲下身盯着苏立阳,他早已被酒麻痹,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苏盼雪道:“大哥,既然你也喜欢桑遥,为什么不把她抢过来?”
苏盼雪已经想通了,自己想要嫁的人是袁铮,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也是袁铮,哥哥再疼爱自己也是要分开的,既然如此她应该要利用苏立阳将桑遥抢过来,自己才有可能与袁铮在一起。
苏立阳呆滞的眼球动了动,迷茫地看着苏盼雪,似乎在思考苏盼雪的话。
苏盼雪继续蛊惑道:“他们现在还未成亲,大哥不应该就这样放弃,父亲不是说过,自己喜欢的人就要极力去争取的吗?你现在这样轻易放弃将来会后悔的。”
苏立阳慢慢坐直了身子,眼中变得清明起来,看着苏盼雪道:“你、你说的对,我应该
', ' ')('为自己争取。”
苏立阳扶着床柱慢慢站起身,“他们还没成亲,我还有机会。”
“对,大哥应该去和桑遥说清楚,你对她的爱比任何人都要多。”
苏立阳点着头,看向屋外的黑夜,“对,我爱她,比任何人都爱。”
他要去告诉她,要将自己对她的心意全都说出来,他爱桑遥,他不能失去她。
苏立阳口中念叨着,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
桑遥捂着疼痛的后脖颈醒了过来。
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吓得她猛然坐起,低头看向身体,是她昨晚的衣裳,完好地穿在身上,刚要下床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苏立阳?”桑遥见苏立阳走进来,神情变的放松下来,站起身走过去口中淡淡道:“苏公子好大的本事,竟将我从将军府劫走,你就不怕将军找你的麻烦吗?”
苏立阳面露痛色,抬手拦住桑遥,声音因过度饮酒变得嘶哑,“遥遥,你不要这样对我。”
桑遥冷冷一笑,“我不过一介平民与苏公子萍水相逢而已。”
说着一把推开苏立阳走出了房间。
苏立阳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上前抓住她的手,双眼满是血丝显得很是可怖,他拉着桑遥的手按在胸口,痛苦道:“遥遥,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相信吗?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桑遥用力挣扎,“放开我!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你赶快放我离开,否则袁大哥找来看你如何收场。”
苏立阳却不管不顾,双手按着桑遥的肩膀说道:“袁铮有什么好,我就这么比不上他吗?”
“放开我!”桑遥脸上浮现怒气,喝了一声挣脱苏立阳的手拼命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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