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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随风一愣,随即道:“我看是你讨厌本公子才是,我时常来打扰你与大哥,想必你心里早就气的要死了吧?”
桑遥抿了抿嘴,“二表哥为何处处针对我?”
高随风冷哼一声,“本公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攀附富贵的人,尤其是你这种耍心机的,你瞒得了所有人瞒不了我,我看大哥如今的模样,怕已经是上了你的当了。”他拍了拍手,“真是厉害啊。”
桑遥和他简直说不清,别过脸道:“不是所有人都贪慕你南明王府的富贵。”
高随风只觉得她在撒谎,自从大哥双腿不好后,原本三天两头邀请大哥赴宴赏花的帖子统统不见了,反倒是他这里,请帖似雪花般飞来,里面大部分女子都是大哥从前的爱慕者。
永远都是这样,谁有钱有势就找谁,他们不过是看高随云仕途无望,世子之位即将不保,才又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高随风早就看透了这一切,对耍心机的女子向来厌恶,尤其讨厌桑遥这种心里明明在算计着攀附高家,面上却死不承认,还要装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样。
二人没再说话,只余车轮滚动的声音。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外的声音多了起来,桑遥往外看了看已经到了集市上。
车帘被掀开,高随风先下去,桑遥随后也下了马车。
平阳集市。
这里是京都最热闹的的一条集市,从晨曦开始直至戌正,是众多小姐公子喜欢来的地方,同样,能开在这里的铺子,所卖之物也全都价值不菲。
马车停在一家名为‘舒记’的成衣店前,高随风抬手示意,“走吧,这家是京都贵女们最爱来的铺子,相信你也会喜欢。”
桑遥没有反驳,跟着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高二公子吗,您怎么有空过来啊,需要什么您差人知会一声老夫给您送去就是了。”
一进门,店铺掌柜便满脸带笑地走了过来,殷勤地让一个小姑娘倒水去了。
高随风点点头说道:“把你们这时下最流行的衣裳全都拿过来看看。”
掌柜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转头道:“还不快去将这个月最新的货拿过来”说完,拎着高随风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茶水点心一样不落地摆上了小桌。
桑遥一言不发地跟过去坐下,很快两大排挂满了衣裳的木架被推了过来。
“二公子,这里都是最新的款式了,郡主贵女们都在穿,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上面的花纹图案也都是最巧手的绣娘绣出来的,绝对让您满意!”店掌柜夸得天花乱坠,高随云靠在宽大的椅子中,姿态放松随意,他看向桑遥,“表妹喜欢哪件就拿哪件,或者全部。”
他随意地一挥手,似乎面前的东西价钱不值一提。桑遥站起身走到那两排衣服前,挑了两套款式简单颜色淡雅的衣裙,“这两套就够了。”
高随云面上的笑顿了一下,“表妹不必如此客气,这些值不了几个钱。”
桑遥淡淡道:“我知道二表哥财大气粗,只是衣裳够换洗就行了,多了无用。”说完,看向店掌柜,“掌柜的,我就要这两套,麻烦帮我装起来。”
掌柜笑呵呵地点头,“哎,好嘞。”
桑遥转身走了出去,高随云站起身道:“剩下的全都包起来送到王府。”“是是是!”掌柜的笑的见牙不见眼,高随风的随身小厮林子和婢女琼儿跟着去结账拿东西。
出了铺子,高随风指着不远处的首饰铺子道:“表妹清雅,只是出入的是南明王府,不能失了王府的体面,该佩戴的首饰还是要带的。”
桑遥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二表哥了。”
首饰铺子里,桑遥看着摆满了柜台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的金银玛瑙,整套的宝石头面、发钗、步摇、簪子、牌子、戒指耳环等应有尽有,桑遥看的眉头微皱,高随云嘴角微勾,笑着道:“掌柜的,这些全都要了。”
“哎,好好!”
“等一下”桑遥赶紧阻止,逡巡的目光落在一个木盒上,她走过去拿起里面一个方形的玉牌,“掌柜的这个怎么卖?”
高随风看着她手中的东西,是一个中等材质的玉佩,雕刻了简单的纹样,“你喜欢这个?林子”桑遥抬头面带微笑,道:“不用了,这个我自己买。”她看向掌柜,店掌柜道:“姑娘,这块玉佩十两银子。”
“好。”桑遥拿出荷包,从里面拿出唯一一张银票递给了掌柜,喜滋滋地将玉佩放进怀中。
高随风道:“表妹,这些首饰”
桑遥随便指了几样,“就要这几样。”
又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桑遥道:“麻烦二表哥稍等一会,我去那边的菜市买点东西。”
高随风点点头,站在马车边等候,约莫一刻钟后,桑遥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二人上了马车,高随风敏感地闻到一股奇怪地味道,“你手里拎着什么?”
桑遥提了提手里的篮子,“是一只处理好的鸡,这几天大
', ' ')('表哥胃口不大好,我想做荷叶鸡给他尝尝。”她说的很自然,可高随风听着却有些不是滋味,“你对我大哥这么关心,他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桑遥懒得跟他争辩,靠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南明王府。
刚进流云轩,桑遥便见到高随云坐在爬满了葡萄藤的廊下,旁边摆着瓜果点心,松子站在一旁打着扇子。
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高随云的身上。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看过来,半年多未见阳光的皮肤有些苍白,消瘦的面颊已经丰盈许多,眉目如画,俊朗温润,一身银白的锦袍,姿态随意地坐在那里,光影落在他身上泛着模糊地白光,仿佛画中人一般,叫桑遥看的呆住了。
“扑通、扑通、”四目相对,桑遥似要陷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心跳快的仿佛要蹦出来。
高随风看着这刺眼的一幕,抬手拍了拍桑遥的肩膀。
“表妹。”
桑遥回过神来,脸颊红红,乌黑的水眸里泛着羞涩的笑意,高随风愣了一下,袖中的手指蜷起,面上带了笑意抬手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表妹,这是我送你的,多谢你照顾我大哥。”
桑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小嘴微张,高随风抬手搭着她的的肩膀,将一只金镶宝石桃蝠碧玉簪插进桑遥的发间,发簪上粉色绿色的碧玺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清透美丽,很适合桑遥这样娇俏清丽的姑娘。
高随风看着桑遥,眸色变深,桑遥似被他的目光烫到一般,后退几步,“多谢二表哥。”
“当啷”一声,茶盏摔碎的声音传来,桑遥抬头望过去,对上高随云泛着冷光地眼眸。
“松子,回屋。”高随云收回目光,语气冷冷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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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人表小姐11◎
“大表哥!”
桑遥看高随云似乎有些生气, 喊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高随风站在原地看着桑遥被拒之门外,眸中泛起淡漠的笑。
片刻后, 松子推门出来, 看着桑遥面色有些不好看反手就要关门,桑遥把手中的鸡往他怀里一塞, “帮我拿到厨房去处理一下。”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哎!桑”松子阻止的手刚伸出去房门便彭地一声关上,差点夹到他的手。
房间里, 高随云面无表情地坐在窗边,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撩动了他的发丝,见桑遥走进来,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大表哥。”
桑遥走过去,半蹲身子仰头微笑道:“我买了鸡, 待会给你做叫花鸡吃好不好?”
桑遥温言软语,仰起的脸可爱美丽,高随云低头看她, 一眼就瞧见了那被阳光照到反射出令人炫目光晕的宝石簪子, 高随云袖中的手攥了起来, 声音低沉道:“你和随风的关系这么要好了?”他指着她头上的发簪,“他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桑遥怔了一下, 抬手将簪子拔了下来,微笑道:“二表哥说,感谢我照顾你,才会送我的。”她笑眯眯地打量着高随云的表情, “这簪子太奢华了, 不大适合我。”说着便将簪子放进了放进了怀中。
高随云面色立马变得好看了很多, 见桑遥还在看着他,眼神闪躲了一下看向一边,“不是说要做叫花鸡么,还不快去。”
“知道了。”桑遥笑了一声起身离开了房间。
屋外。
高随风靠在廊柱上,见桑遥出来摇着扇子笑道:“表妹做的叫花鸡,能否让我也尝尝味道?”
桑遥道:“当然可以。”
从高随风身旁经过的时候,他眼尖地发现桑遥发间的簪子不见了,眉头皱了皱,抬脚走进了房间。
“看的出来大哥心情不错。”
高随云端着茶盏品尝别国进贡的茶叶,高随风走进来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哦?是吗。”高随风抬眼看着这个亲弟弟,二人关系冷淡已有多年,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双生胎,可他们之间却毫无亲密可言,自他受伤以来,这个院子他甚少踏足,偶尔过来也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罢了,他的话一出口,真不真心他一听就知。
高随风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茶水,“嗯,味道真不错,这茶叶是上个月外邦进贡的,陛下赏给了父亲,我连影都没见到,原来是在大哥这里。”
他一口饮尽,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朝门外看了一眼,说道:“听母亲说之前让大哥纳了桑表妹,大哥拒绝了。”
高随云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随风笑了一下,往前倾了倾身子,“大哥,道士之言不可信,三年前陈妃的事情大哥忘了吗?”
', ' ')('三年前,皇帝微服出游意外受伤时偶遇一个游方道士,那道士出手救了皇帝后测算出皇帝命中缺一贵人,若能寻到这位贵人便能永享平安。
后来皇帝按照道士测算出来的八字,命人暗中寻找,找到一名少女,成了后来的陈妃,皇帝一时宠爱至极,只是没想到,那陈妃竟趁机盗走皇宫中大量奇珍异宝后逃走,皇帝这才知道自己被狠狠涮了一把。
只是事关皇家颜面,不能大肆搜查,大理寺暗中查了几年一点线索也没找到,这件事虽然瞒的紧,只有少数人知道。
高随云眼神犀利地看着他,面色不悦,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对桑遥有了更深的了解,若说之前他对她只有怀疑,那么现在这些怀疑依然被桑遥的行动打消了,桑遥早就言明之所会答应王妃来府中伺候他,是因为她父亲要将她许给一个中年鳏夫做续弦,那鳏夫家里是开酒庄的,她父亲嗜酒如命,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只是在亲事还未正式定下之时,王府之人突然上门,桑遥二话不说同意来王府,就是为了摆脱这门亲事。
“我相信她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高随云语气肯定。关于桑遥跟他说的话,他也派人查证过,句句属实。
想起她来的这几个月,自己原本黑暗的世界重新见到了阳光,就连他的腿也有了康复的希望,高随云的嘴角不禁动了动,眼神也越发柔和。
面色沉了沉,眼神变得犀利,他打量了一番高随云,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什么,眼中顿时起了兴趣,不再追问,安静地喝起了茶。
醉仙楼。
“听你这么说,那个桑遥是真的喜欢你大哥?”王檀坐在躺椅中拿着一把蒲扇摇着,旁边的矮几上摆了葡萄鸭梨等时节瓜果,他吐出葡萄皮看向心情不佳的高随风。
一旁赵熙与高随风坐在一旁下棋,赵熙落下一枚白子,说道:“我见过那姑娘,模样水灵漂亮,看起来很是乖巧,不像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
听他一说,王檀来了兴趣,能被花花公子赵熙夸一句漂亮的姑娘,还真是不多,“比那余桐如何?”
高随风吃掉赵熙三枚子,随口道:“容貌略胜气质逊色。”余桐是相府嫡女,气质非一般姑娘家能比,桑的规矩虽也是丝毫没有差错,但比她还是逊色一些的。
王檀道:“我看呐,八成是她早已爱慕你大哥,这才上门的。”
高随风道:“这不可能,我们此前从未见过。”他说的肯定,王檀与赵熙对视一眼,王檀道:“那件事,你还生气呢?”
见高随风非要给桑遥安上一个贪慕虚荣的名头,二人不由想起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一颗棋子掉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高随风面色阴沉,“再过五十年我也忘不了。”
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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