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多消化不良、如坐针毡,是可以预见的。
周沐菲这场病来势汹汹,甚至一度发出病危通知。
医生说,她求生意志薄弱,拒绝醒来。
数度奔波医院与学校之间的苏砚,让周树诚看了都嫌烦,忍不住对他抱怨:「老苏啊,你下班后就跑来看我女儿,这样的关怀会不会太超过了啊?」
苏砚锐利如刀的眼神扫过去,「我倒想知道小菲是在怎样的环境,才导致她求生意志薄弱?周先生平常怎么对待女儿的?」
周树诚忿忿然:「我、我当然是对她很好!」
「好到她身上常常有莫名的乌青跟伤痕?」苏砚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清澈得彷彿洞悉一切。
「那、那关我什么事!」过快的否定,反而凸显出自身的心虚。
「哦?」苏砚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浅笑,心头怒火高涨。
难道小菲身上的伤和这男人有关?他们并非父女,不具血缘关係,周树诚对她不具父爱也是合理之中。
驀然想起自周沐菲手提袋滑落的保险套……
心头没由来一紧,心跳如击鼓,越击越快,一下下重落在他心坎上。
「老苏,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凭没据我告你毁谤!」
……可能吗?可能吗?周沐菲和眼前的男子,已经不是单纯的继父女关係了吗?
苏砚悚然一惊。
如果是他的推测,他如何能放她回那狼窟里去受苦?
他当即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等周沐菲出院,他要带走她。
「不可能!」
「不可以!」
苏砚一宣布决定,秦美玉与周树诚双双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反对。
但他直攻两人最在意的问题:「小菲这次这么一住院,光一天两千的住院费,周伯父可负担得起?更别说后续的诊疗费,小菲需要更好的照顾,而你们显然提供不起。」
「凭什么?你不过是个老师,又不是他的谁!」周树诚简直快气翻。
苏砚毫不掩饰地冷笑:「凭有一天周先生也许要进警局说明这点,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胡说八道!看我不告死你!」周树诚还在哇啦乱叫,秦美玉制止不及,院方人员已经抢先一步:
「这位先生,医院保持肃静!不然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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