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不慍不火地:「报告校长,我们确实是住一起,但不是男女之间的同居。」
顾恩远啪地一声拍桌,桌上茶盏应声而震,苏砚庆幸是在雅间里,隐密不受窥视,不然肯定引人侧目。
「都被拍到了,还说不是同居?!阿砚,伯伯也是很开明,我赞成男女自由恋爱,但是周同学现在学生,你能不能等人家高中毕业再下手,不伦师生恋足以让你身败名裂你知不知道啊?!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怎么为人师表?!你这个蠢蛋!」
「伯父,这真的有不得以的原因。」苏砚想了下,也跟着改口,拣了委婉的说法道出缘由,最后恳请他保密:「伯父,请不要将原因透露出去,这个社会毕竟对受害者不友善。」
顾恩远听得猛皱眉:「真的?你第一时间也要告知学校,且应该让社工介入,紧急安置,不是把周同学放在自己身边……」
「告知学校?」苏砚嘴角牵起嘲弄的弧度:「那不就是闹得学校人尽皆知了?公务体系的保密功夫您也知道,极度不可靠。」
顾恩远一下汗顏了。
……陈情者的个资被洩漏时有所闻,确实无法取信于人。
「阿砚,你还是小心点。这是伯父的忠告。不然我怎么有脸去你家串门子?」顾恩远语重心长。
苏父和他是大学至交,苏砚等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多少也得看顾着。
「我知道,谢谢伯父。」
可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正如没有永远埋藏的秘密。
这小镇才多大,周树诚骤然人间蒸发一事在小镇传得沸沸扬扬,同时,周沐菲长期被继父性侵这件事,也很快地人尽皆知了。
同时,学校的流言蜚语如雪球般往周沐菲身上砸去,无论上课或课馀时间,对着她的指指点点与窃窃私语从未间断。
「看,就是那个女生。」
「人家很可怜了,不要这样说她!」
虽然偶有正义之士为她发声,但大多时候,多是「破麻」、「周沐菲真是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好脏」这类的奚落嘲讽。
这社会风气毕竟是热衷检讨受害者的,你看抨击指謫受害者的言论比对流云系还旺盛,便可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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