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非,漫天星光之下的生活区里。
陆璞初啜泣的呢喃着“阿尧..别告诉他们...我害怕...”她真的害怕,怕云执庭残暴的面目,怕云濯尧承受众人指责的目光,更怕云濯尧陪她忍受流言蜚语。
‘云氏集团两兄弟争一女!’
‘叔嫂乱伦!’
这种新闻标题,绝不是她能承受的。
“好,不说,别怕,乖。”云濯尧抱着怀里低低啜泣的女人柔声安慰着,她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
在这个炎热的夏季,一股冰流浸入了他的心房,令他冷如冰窖。
原来,终有一个人,她会软化你所有的刚强,使你坚硬的胸膛瘫成一滩春水,对外坚固,护她一生安康,对内柔软,愿她一世长居。
四年多的时间里,他的身旁美女如云,可都未曾入心。
为何他独独对陆璞初恋恋不忘?
云濯尧回想往昔,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倾心与她。
是初见的夜晚,她火热的手紧握他冰冷的手,温暖了他?
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哀求的眼神打动了他?
是他横抱着满是血迹的她狂奔去医院的焦急?
还是千禧之夜她在霸气的对着他的唇宣誓她的主权?
抑或是她因谣言为他与人大打出手?
是她的调皮捣蛋,是她的蛮横无理,是她的楚楚可怜,是她的欢声笑语,是她在外滩上的寒风中的执着,还在她草坪上夕阳下哼着小曲儿?
十年的时间,陆璞初这三个字潜移默化的侵入他的血液里,骨髓里,精神里。
他用四年的时间要将她从他的体内代谢走。按照细胞学说,七年的时间人体的细胞便会焕然一新,四年的时间,他身体一半以上的细胞都该忘了她的才对。
可四年过去了,他对于她的念想,没有少一分,反而愈加强烈。
他才意识到,她已生在他的血髓里,不论如何代谢,新生的细胞里总还有她的存在。她已经侵占了他的整个身体,整个精神,就算他弃躯体而去,他的灵魂也仍然深深的眷念着她。
对于云濯尧来说,陆璞初这三个字比埃博拉还要可怕。
后者只能侵蚀他的身体,前者吞噬的却是他的灵魂。
有什么能比失去自我更加可怕的?
随着埃博拉疫情的持续蔓延,被感染病毒的人数急剧增加。根据官方最新统计,截止2014年8月15日,确诊病例达到2127例,死亡达到1145例。
而马里奥占了这1145份之一。
清晨,陆璞初如往常在高危区查房。当她走出马里奥的病房时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那时的她在心底里同情这个刚满六岁,时刻念着,渴望着母亲的男孩儿。
陆璞初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一道女声紧急呼唤她“陆医生....”
陆璞初闻声立即掉头进入病房。
病床上的马里奥的皮肤黏膜急剧出血。很显然,之前给他输入的新鲜冰冻血浆,并没有在他体内起到补充凝血因子的作用。
此刻病患除了皮肤黏膜出血还伴随一系列并发症状。陆璞初有条不絮的迅速抢救却赶不上他内脏疾速衰竭的速度。
最终,抢救无效,马里奥死于埃博拉引起的急性肾脏衰竭。
而那时的低危区,万籁俱静,只有医务人员如往常般,手中执着确诊名单,宣读着世间最残酷的审判。
“索菲娅!”
“哇----”的一声,一位妇女抱着女婴泪声俱下。
那正是马里奥的母亲与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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