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突然陷入沉默。
很诡异的气氛,林知飞这才后知后觉地重新感觉到尴尬,刚才被陆旻同那一句话干扰,让他都没法思考别的,现在安静下来,又感觉到刚才塌一半的天扑地一下全砸他头顶了。
他垂下脑袋,瞄到自己裸着的上半身,脸蛋迅速烧起来,把被子一扯盖住,视线一转,看见地上散落的衣物,因为紧张舌头都有点打结:“我、我想穿上衣服,你能不能……转身?”
陆旻同应了一声,侧身背对着林知飞。
林知飞迅速跳下床,想要找出自己的衣服,却在旁边瞥到两个不明物体,装有白色液体的套子,目光像是被狠狠刺到,他赶紧别开视线,这下连耳根都泛着红色。
林知飞快速扒出衣服穿上。
没一会儿,陆旻同听到拉拉链的声音,随后传来林知飞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同哥,我好了。”
林知飞已经穿戴整齐,厚实的外套,毛线帽子,围巾堪堪挡住下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陆旻同扬眉,问:“就要走?”
林知飞不太敢跟陆旻同对视,假装整理围巾,一边答:“我想回去了。”
陆旻同道:“脸都没洗。”
林知飞愣了一下,又默默把围巾解开,对陆旻同扯出一抹窘迫又僵硬的笑,“忘记了,哈哈。”
陆旻同面无表情地模仿:“哈哈。”
林知飞快羞死了:“你别学我……”
他跑去速战速决地刷牙洗脸,再出来时,陆旻同也下床了,正背对着他这个方向在穿衣服,林知飞生怕和陆旻同一起回家,吓得赶紧溜,匆匆丢下一句“同哥我先回去了”就打开门撒腿跑去电梯处。
陆旻同回头一看,只捕捉到对方慌张的背影,没几秒就溜出视线内,他顿了顿,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冬天的早上温度特别低,林知飞一出酒店就跟寒风撞了个满怀,他倒吸一口气,把毛线帽往下压了压,双手揣兜里,低下脑袋走去坐地铁。
昨天去的酒吧就在酒店附近,他颇不是滋味地看了看酒吧紧闭的门,幽幽地叹气,早知道就不来喝酒了,弄什么敬过去一杯酒从此展望未来,喝了这杯酒忘了那个他。纯粹就是矫情闲得蛋疼,现在好了,和同哥酒后乱性……
一想到这里,林知飞又是一声长叹,他收回视线,想给好友金钱打电话,一拿出手机,上面一溜儿的未接来电,全是来自妈妈的,他赶紧拨回去报平安,结结巴巴地扯谎说自己是在钱钱家里过夜了,手机开静音就没接到电话。
他一向乖巧听话,几乎没在家长面前说过谎,虽然这段话说得格外心虚,但妈妈想也没想就相信了,还问他中午会不会回家。
挂掉电话,林知飞默默在心里跟她道歉。
林知飞原本想马上回家的,但跟妈妈说了在钱钱家吃完早饭再回去,他只好找了家早餐店,点了馄饨和小笼包,等待食物端上来时拨通金钱的电话。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传来金钱满是睡意的声音:“知知,怎么了?我操……脑袋疼,昨晚喝太多了。”
林知飞叹气:“我也头疼。”
金钱跟着叹气:“我以后不喝酒了,酒又不好喝,要不是昨天爸爸我心情好,看到你终于放弃纪淮远,我才不喝酒呢。”
林知飞:“我以后也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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