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妙妙今天不知怎么了,在郁伶的手接近时又惊恐地挣脱了单程的手,喵的尖叫一声,在郁伶手上狠狠抓出了一道深深抓痕,狂奔着躲到了单程的房间里。
单程看着郁伶手上的抓痕,头疼不已:“妙妙,它以前真的不这样的。”
单程匆匆对郁伶说了声抱歉:“妙妙每年都有打疫苗的,我去给你找碘酒消毒。”先去房间里看了妙妙,确定它没受什么伤后,咬牙将它关进了笼子里,低声训斥道:“叫你不乖,当心你和你主人都被赶出去,今天晚上没有饭吃了。”
他这才匆匆翻了碘酒创口贴出去。
郁伶还坦着手在米白真皮沙发上等他,目光再次落在了单程赤.~裸圆嘟嘟的脚指头上:“你好像不喜欢穿鞋?”
单程不自然地动动脚指头:“长毛地毯踩着很舒服。”
郁伶不知想到了什么,长长唔了一声。
单程将碘酒与面前创口贴放在玻璃茶几上,歉意道:“郁伶,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上药吧。”
郁伶伸出手:“麻烦了。”
碘酒许久没用了,瓶口有些难开,单程拧开时没拿稳溅了一些出来。
匆匆擦拭后一番后,单程用棉签沾着褐色碘酒,认真给郁伶伤口上着药。
忽然他觉得周围静得厉害。抬头一看,他才发现郁伶正定定看着自己,清冷唇角淡淡地翘起。
单程迟疑地问:“郁伶?”
郁伶冰凉地手指拂过单程的的唇珠,动作留恋般缓而慢,擦干净了上头了一两滴碘酒:“单程,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生得很好看?”
第5章 不听话
“单程,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发呆的样子很好看?”
“单哥哥,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发呆的样子很好看?”
相似的语气、相似的句式与内容,仿佛隔着八·九年的时光,将那充满腥味海风的小渔村隔壁,狭窄成一线的地下室窗户里那双沉溺寡言眼睛,与眼前这清冷好看的金丝眼镜的天才年轻男人联叠印在了一起。
单程有一瞬地恍惚,耳朵发烫地道:“我这模样在娱乐圈也不算太出众。”
这是一个回避式地回答。
郁伶眸色有一瞬的暗。
单程给郁伶手上贴好了创口贴,抬头望着郁伶眉眼,才缓和气氛似的笑道:“倒是郁伶,你这相貌才是真的好看,哪怕进娱乐圈都是一等一的,立刻可以红遍大江南北,被无数少年少女们当偶像喜欢。”
“那你喜欢吗?”郁伶问。
单程回答迟疑了片刻,抬头望郁伶。郁伶恰好垂头用雪白手帕掩唇,低低地咳嗽了起来,面庞有一瞬的潮红。单程忙拿来温水给郁伶喝。
郁伶又咳嗽两三声后,接了水喝了,彬彬有礼地道了谢。
那一个问题便被忽略掉了。
单程无声松了口气。郁伶相貌自然是惹人喜欢的。若在初见时,他可以坦然真诚地说出‘喜欢’二字。
如今却说不出口了,盖因他似乎‘问心有愧’了。
——嫁入郁家时,打定主意要恪守住的心,似乎慢慢不受控制了。
这不是一个好趋势。
在饭桌上单程告诉了郁伶自己接了一个剧本,即将要出门拍戏的事。
哪怕是恶搞武侠剧也是武侠剧,定然是要出外景的。
郁伶声音顿了一顿,才瞥了眼他胳膊:“你的伤?”
单程轻松地耸了耸肩膀:“这个不碍事,我手臂骨折不是特别严重,医生说可以照常活动。而且我在那剧里头演得是一个骨折的独臂大侠,完全不受影响。”
郁伶眉目低敛,掩住了眸中的霸道想法,才低低哦了一声:“是吗?”
单程似乎察觉出了气氛的丁点异常:“郁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出去演戏?
“不会。”郁伶站起身,定定将单程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声音冷淡却有礼,“什么时候出发通知我一声,我会让忠叔给你准备在外头的司机保镖还有佣人负责照顾你。”
单程刚想开口说不需要。
郁伶推了推眼镜,清冷看了眼单程受伤的胳膊,声音有不容置喙的强硬:“我们已经结婚了,单程,别让我担心。”
单程嘴里转着那一句‘别让我担心’,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我知道了。”
——分明比他小四岁,这个年轻男人却总能强势得令他说不出话。
吃过饭后二人各自洗漱。
单程的手伤了不太方便洗澡,但也可以自己坚持克服。
他原是打算在郁伶开口时帮忙拒绝的。但郁伶并未要求如此要求,只嘱咐了一句‘小心伤口不能沾水’,单程松了口气又隐约失落,随即是苦笑。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早比本人诚实这么多了吗。
将闲情杂绪都抛在脑后,单程洗过澡后,趴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半年的收入支出情况。
拍了两部戏的男配角,得到了几十万的片酬,除却租房等必要支出外,还剩下四十□□万。
租的房子他不打算退,因一场利益交换而起,与郁伶的这一场豪门婚姻总给他强烈的不现实感。
他需要一条脚踏实地的后路。
再次在网上将那四十万捐给了国内阿兹海默症患者爱心之家官方账号,得到了工作人员亲自致电感谢,说最近有记者采访,询问单程需不需要宣传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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