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潼被洗手台哗啦啦的水声吵醒,不知现在已经几点,她不想费劲去看时间,半眯着眼转头,窗外的阳光直映在她视线范围内。
啊——瞎啦!
她遵循身体本能转身背对太阳,右手在床上一通乱摆,没有任何阻挡,边上的人还在洗手台洗漱,按照时间推算,沉央父母应该也起床了,得去一起吃早餐了。
逃不过起床的命运啦。
四肢比想象中酸痛,常年不运动的后果在此显现。江潼费力把软绵绵的双手撑在床上,“嘿咻”一声,上半身离开温柔乡。
被痛醒了,被凉醒了,被自己气醒了,阳光溜入卧室爬上床,水渍在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自己居然全裸睡觉把床单和被套弄湿了!
虽然昨天做过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部看了一遍,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全裸睡觉的事实。这不是她的羞耻点,而是某种洁癖,或者说是懒惰带来的习惯。
昨天她特地尽量不弄脏床单,因为她不想睡觉的时候感受到被子或者床单湿乎乎,她绝对会受不了大半夜爬起来换新的床上用品。
当时把沉央的浴巾喷湿透后她立刻把浴巾丢到地上,把自己的浴袍垫在二人身下。
费尽了这么多心思,怎么就!怎么就还是把床上用品弄湿了,还是俩!可恶!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潼把脸埋到被单里乱喊乱叫:“我怎么就不能穿了衣服再睡呢!啊啊啊啊啊啊啊!”
沉央听到声音,迅速赶来,见到小姑娘呈鸵鸟状在床上乱喊:“怎么了?”
江潼瞥到沉央,大早上看到这张秀气的面庞,心情不自觉好转些。她从床上爬起,什么都不说,就是嘟着嘴皱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闷声抓起浴袍穿上,穿浴袍的动作凶狠,尤其是绑上腰带时,用力向两边拉扯。
看得沉央更着急,又重复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姑娘闷闷不乐,不愿与人直视:“我……我把被子和床单弄脏了。”
“生理期?”沉央安慰道:“没事,待会我叫人来换。”
“不是……睡觉的时候好像起反应了……”江潼越说越羞愧,抱着脑袋自我检讨:“我昨天应该穿衣服再睡,这样就不会弄脏,也不用麻烦别人帮忙了……要不我等会自己换吧,对不起……”
沉央被这通莫名其妙的说辞整懵了,信息量超过他的理解范围。大清早的他脑袋好像也不清醒,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安慰话,憋了半天终于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先去洗漱,我叫人把床单拿来。”
“嗯。”江潼拖着双腿走去洗漱。
餐厅。
沉煜与周见晚终于等来姗姗来迟的小夫妻,那两位平时都准时准点到餐厅,今天一反平常,害怕二人短短几日出了岔子,找人过去打听。
听闻二人一大早的叫人拿新的床单和被套过去,也不要人帮忙,自己在里面忙前忙后,浪费了好长时间。
周见晚第一反应是自家儿媳来了月事,立刻叫人准备卫生巾同红糖水送进卧室,又叫后厨开小灶,给江潼准备些补血暖宫的食物。
江潼自知真相无法告诉他人,心虚地接受沉父沉母的好意。
“小潼呀,这事不必藏着掖着,大家都能理解你的难处,换床单这些事可以叫别人代劳。”
“没事没事,这些事我自己也能做。”
可不敢啊,叫人知道自己水多到把床单弄湿,她再厚脸皮也不敢丢这脸,就让这事烂到肚子里吧。
沉煜提议:“今儿宴会小潼就别去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