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容在心里默默呢喃,任凭世俗的枷锁将他禁锢,与此同时,眸光也狠了下来。
“那又如何,我有让你等吗?萧云衍,你等,我就一定要回应吗?”
听到这话,萧云衍喉头干涩,竟无言以对。
是啊,他仰慕楚景容多年,可就像这人说的,自己的喜欢,跟楚景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若不愿回应,又作何要接受他的接吻拥抱,作何要赐给他春花秋月的一场幻梦?
“楚景容,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萧云衍双眸翻红,扔掉手中的油纸伞,猛地上前一步,推开青梧,双手锁住楚景容的肩头。
“与我同床共枕不算回应吗?与我十指相扣,发丝交缠,不算回应吗?与我缠绵拥吻,不算回应吗?你喊我二郎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幅模样,楚景容,若你无意携手到老,作何这般戏弄我?”
“你到底……为何啊?”
萧云衍说完狠狠的闭了闭眼,竟觉得今天这场秋雨,落到嘴巴里,咸的发苦。
没了油纸伞的遮挡,雨点打在脸上,落在身上,凉的要命。
楚景容一颗心也跟着冰封起来:“萧云衍,你送我折辱一场,我还你春秋一梦,你我之间,扯平了。”
所以,所有的缠绵悱恻,都只是你处心积虑的一场报复,是吗?
萧云衍怔怔的望着楚景容,痛苦的就像被活埋,可他心中还怀揣着最后一抹期待,直视着楚景容问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我之间,真的只是这样吗?”
楚景容琥珀色的眸底,尽是凉薄,他抬眸望向萧云衍,没有丝毫犹豫,一字一句的回复:“只是这样。”
语毕,萧云衍眼底最后一抹希望也破灭了,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空洞与死寂。
楚景容,原来,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
我可以为了你对抗整个世界,为了你,让父母为难,为了你,走过鬼门关,你却不能为了我,跨过世俗的门槛。
我能体谅你所有的为难,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非要用这么决绝残忍的方式让我遍体鳞伤?
他总想着,再坚持坚持,万一景容心软了呢,结果坚持来,坚持去,坚持到最后,被万箭穿了心。
既已没了余地,那就撕破脸皮吧。
萧云衍放声惨笑起来,像是已经走火入魔。
下一刻,他用一只手钳住楚景容的下巴,双眸宛若凶兽,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剥皮啖肉。
萧云衍咬牙命令道:“刚才的话,你给我收回去,收回去,听到没有?”
楚景容吃疼,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刚才的话收回去,你嫁给我,我就是你的夫君,我就有权利管教你。”
“再说一遍!”楚景容眯起双眸,声音像是淬上一层寒冰。
“我说,我有权利……”
萧云衍话还没说完,便被楚景容狠狠一巴掌打偏了头。
嘴角有血流蜿蜒而下,又很快被暴雨冲刷干净。
望着萧云衍貌若癫狂的模样,楚景容怒极反笑,声音竟比这刺骨的雨水还要冰冷:“萧云衍,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以为你是谁?你敢管教我?”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萧云衍猛地一抹嘴角,下一刻,冲上去一把抱住楚景容,一边强吻他,一边伸出手去,扒他肩头的衣服。
萧云衍已经疯了,竟敢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事。
楚景容瞳孔一缩,脖颈处随之传来凉意,扭头望去,竟已被扒开领口,露出半个玉白的肩头。
眼底翻涌起铺天盖地的怒意,楚景容没留手,一掌将萧云衍轰了出去。
他的武功,萧云衍压根不是对手,而萧云衍从始至终,也没想抵抗。
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撞在庭院中的枫树上,下一秒,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身体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萧云衍缓慢倒下,双膝跪地,一直到楚景容整理好自己,离开这所别苑,都没能站起来。
他爱的太过小心翼翼,以至于一朝露出隐忍压抑的欲念,在楚景容看来,就是疯魔了!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将胸前的血迹浸染开,楚景容的这一掌,要了萧云衍半条命。
他们俩人对彼此的感情,本就不对等。
萧云衍宁可自己被天打雷劈,都舍不得让楚景容受丁点风吹日晒。
以至于刚才钳制楚景容下巴的时候都收着力,虽然会让楚景容吃疼,却在手松开后,连半个指印都没留下。
而在楚景容心中,萧云衍是个能因为一句难听的话,一个粗鲁的举动,就狠心灭杀的存在。
那人走了,一个眼神都没能施舍给他。
他的死活,楚景容并不在意。
雨水打湿长发缠在身上,心灰意冷也不过如此。
在楚景容彻底离开后,慕容寻的身影从后山上走下来。
他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此刻正把玩着折扇,摇头轻笑。
这就是徒弟爱上师傅的下场,可怜,可悲啊。
萧云衍知道接近他的是谁,却没有力气反抗,楚景容的那一掌,差点废了他,现在一丝内力都提不起来,只能做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萧云衍,你怎敢跟楚景容说那种话?那人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