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日,这汴京城内说书的便多了新的话本子。
都说前朝有家贵族的娘子,某年某月榜下捉婿嫁了个书生,然而这娘子成婚几年耐不住寂寞,与人有染生下个小儿。后来还借着娘家的势和离,将这小儿改了自己的姓氏。
本朝言论颇为松散,这高门里头的腌臜事,最是受人喜欢。
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传言就甚嚣尘上,阻止也不得,毕竟也未直接说是哪家。
连带着袁固与陈元卿在朝堂之上,或多或少都遭了不少探究的目光。
袁固只略猜便知道八成是他那好妹子做的,可毕竟一母同胞,除了责骂不好真如何做。
当陈元卿亲自寻来时,他迟疑了瞬方请他上了自己马车。
“国公爷,此事并非我……”
陈元卿却道:“我长姐以前有个贴身婢女当在你府中,把她交给我罢。”
袁固几乎没多想便应了。
他心中并非半点疑惑都没有,然而这话如何能问,也不能认。
陈元卿看袁固此人性子却是不坏,上辈子会闹成那样八成有人在里头推波助澜,还有陈令安想和离,亲口承认了缘故。
陈令安那样板上钉钉应下,谁能有回天之力。
如今虽对她母子名声有碍,但毕竟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指名道姓都没有,哪个真敢把这么顶帽子往国公府上戴。
林氏听到这事,也是忍不住发了通火:“这样作践咱家大娘,真当咱府里没人么。”
她自然信任这她亲自养大的女儿。
不过人言可畏,还是嘱咐陈令安道:“这段日子,你们母子叁人且呆在府里莫出去了,免得听了糟心。”
陈令安一口应下。
好在这京中最的不缺的就是艳闻,这到了年底,一时间又冒出不少来,传得有鼻子有眼,倒叫人看足了热闹。
“王爷,您嘱咐的事奴婢已嘱咐人办妥了。”王守英躬身来报。
赵邺头也未抬,只应了他声:“知道了,下去罢。”
王守英闻言又默默退下。
这京城近来乱七八糟的流言与王爷脱不了干系,又安插了人去护着那陈娘子母子叁人。
赵邺大小事都瞒不过王守英,等他想明白了其中厉害,心道下回见到陈娘子当要更恭敬些才好。
贤王府上的年礼照例送到了国公府上来,如今幼金渐学着管家,她虽没做过,倒一板一眼,学得极快。
这来往年礼都有定数,陶幼金照着单子一瞧,竟比去岁多了不少东西,有砚山、砚屏、笔格等,还有不少女孩家喜爱的饰物。
许是府里今年添了希姐儿,幼金原打算明日去陈令安院里向她讨个主意,该加些什么才好,没料陈元卿瞧见,他道:“比照往年就是,明日以我的名义,将这都送到长姐院里罢。”
幼金心想,大概因为这段时日的流言,这姐弟俩倒不像先前剑拔弩张,自然乐得的做这个中间人,第二日就将东西送了去。
陈令安看着她送来的东西笑道:“这象牙、乌木做的笔格,前朝宫中的藏品砚山,陈二郎可真是好大手笔。”
幼金闻言不免咋舌,就这样陈元卿还说不用再添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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