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一回到房里,就立刻躺下了。梨花忙忙的叫人准备了醒酒汤,喂晓寒喝了一大碗,然后又打水给她沐浴更衣。直到将她安安稳稳扶上了床,梨花才守在晓寒的床边坐下。
她怕今晚晓寒会闹酒,所以不敢离开。
晓寒昏昏沉沉的睡到半夜,忽然感到一只大手在轻抚她的额头,还有一个声音在轻声唤她:“寒儿,你好些了吗?”
寒儿?虽然迷糊,可是晓寒清楚的知道会叫她寒儿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
她慌乱的睁开眼,果然看见易殊同那张关切的俊脸:“寒儿,你醒了?头痛吗?我带了良药过来,你服下一颗,明早就不会头痛了。”
他说着就要将一颗药丸送入晓寒的嘴里,晓寒头一歪,轻轻的避了过去。
“出去!”
易殊同看着晓寒倔强的模样,柔声哄她:“寒儿,别任性,快把药吃了,不然明早,你会头痛的。”
“我就是头痛也跟你无关!”
“我说过了,只要是你的事,就跟我有关。”易殊同笑的没一点正经。
晓寒强忍着头昏脑胀,尽量心平气和的说:“我的事,跟你无关。男女授受不清,我希望易公子可以为我的名节考虑。”
易殊同环抱住双臂:“我就是为了你的名节考虑,才会在深夜过来看你啊。”
“你!”晓寒觉得自己似乎根本没法跟他交流。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有夫之妇,若是被人知道自己跟他三更半夜在房中相见,那就真的糟了。
“寒儿不想见到我?我还以为看到我,你会很高兴呢。”
晓寒低下头,他说的没错,她除了害怕,心里更多的是惊喜和雀跃。可是多年来的礼教让晓寒知道怎么掩饰心里的想法。
她很冷静的说:“请易公子自重,不管你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不管你是想羞辱我也好,想看我笑话也好,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是有夫君的人,不可以跟其他男子牵扯不清。”
“夫君?我看你那个夫君,一年多都不进你房中一步了。”
“我的夫君怎么样,都跟易公子无关。请你出去。”
易殊同这一回没有再听她的话,他轻轻托起晓寒尖尖的小下巴:“寒儿,看着我。”
晓寒不看。
“寒儿,看着我。”易殊同的声音好像带着深深的魔力,晓寒抗拒了很久,终于跟他的视线交汇。
只那么一下,晓寒就再也移不开双目。
易殊同深邃的眼眸里流光溢彩,昏暗的烛光让他看起来更增几分神秘,他深深的看着那双撞上他双目的不安眼眸,心底涌起笑意。
晓寒知道自己应该移开双目,应该一把推开他,应该让他滚出这间屋子,甚至,若是他执意不从,自己应该以死明志。可是,她的双手没有半分力气,她的眼睛像是被他吸住了,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寒儿,你还敢说自己不想见我?”易殊同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成熟男子,他当然看的出晓寒对他早就动了心。
只是她因为自己项夫人的身份,没办法正视自己的内心。更有甚者,她或许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他。
易殊同猜的没错,晓寒根本就不知道她这种小鹿乱撞,还有失魂落魄的表现,根本就是情意萌动的征兆。
因为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又克制不了自己去想他,晓寒感到很害怕。她也不敢把这件事同梨花商量,她毕竟还懂得,这是不能告诉其他人的事。
晓寒的脸上写满单纯和无助,还有很多迷惘,她看着他,也诱惑着他。她身上那股清甜的香气早就笼罩了他的鼻息,细腻的肌 肤也让他的手指不忍心离去。
还有那张红嫩的小嘴,微微张开,气息急促,好像在诱惑着他,用他的薄唇去覆盖。
易殊同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所以他依从自己的心意,渐渐低头,想要尝一尝那张小嘴的滋味,是不是跟他想象中的一样美好。
晓寒慌了,她看着易殊同那张越靠越近的俊脸,心里在激烈的挣扎。在那张薄唇覆盖上她的小嘴之前,理智终于战胜了一切。
“啪!”清脆的响声在屋子里响起。
晓寒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不敢相信自己打了他。
同样不敢相信的还有易殊同,他不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能够打他巴掌的人!
两个人都被对方吓住了,一时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直到晓寒的大眼睛里再次蒙上一层水雾,再次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易殊同的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自己把她吓哭了。
他观察了她这么多天,自然是知道她平常的端庄镇定都只是项夫人的伪装。真正的她,其实只是一个胆怯无助,心地单纯的小姑娘。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自己从心所欲,随性而至。只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她一定被他吓坏了。
一双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抹去那张小脸上不断滑落的泪:“乖寒儿,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吓着你。快别哭了。”
可是易殊同越是哄她,她就哭的越是伤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易殊同无奈的笑了:“我说过了,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可是我是有夫君的人,你不可以,不可以轻薄我的。”晓寒呜咽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