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摇摇头:“我如今也不需要做什么事,只是站一会而已,不碍的。”
梨花点点头:“小姐,这里的花开的真美啊。”
“是啊,这里的很多花,在别处都是见不到的。”
梨花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小姐,你真的决定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而已。他答应过我,我想走的时候,会立刻送我离开。”
“小姐,我知道我不该多说什么。可是这个易公子,并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梨花说的正气凛然。
晓寒诧异:“怎么说?”
“他若是真心喜欢小姐,就应该给小姐一个名分,而不是这样,把小姐养在楼里。小姐虽是嫁过人的女子,可是你还年轻,又这么美。便是我们回去了,再嫁想必也不是件困难的事。小姐,他有说过婚娶之事吗?”
晓寒愣了一会,才淡笑着说:“梨花,这事没有这么容易的。女子改嫁本就不易,我本来也没有存了再嫁的念头。他这样的人品相貌,只怕我是配不上的。再说,我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如今说什么,都是为时尚早。”
“小姐!他这个人毛手毛脚的,老是对小姐不规矩。若是他对小姐做出非礼之事了又该如何?”
“梨花,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不再让他做出逾矩之事的。”
梨花一把握住晓寒的手:“小姐,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真的没有对他动心吗?你敢说你,真的可以推开他吗?”
梨花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晓寒看着她关切而执着的双眼,忽然哑口无言。
她说不出!她不敢保证自己对他没有动心!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跟他恪守本分!
梨花忽然流泪了:“小姐,我们离开这里好吗?这里再好,我也不能让小姐不明不白的跟着那个易公子!小姐,你是正正经经的好人家的闺女!就算是被休了,那也是被别人害的!小姐,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不希望小姐,在这里做出终生后悔的事!”
晓寒不语,她只是温柔的帮梨花擦掉眼泪。她知道梨花说的都是对的。
这么多天来,易殊同待她极好,极尽温柔。关心她的起居,带她去易家的各处游览玩耍,陪着她做以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
可是,却一次也没有说过,他们的将来!他虽然说过他不介意她曾经成亲过,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会不会娶她。
晓寒心里清楚,她是带着一丝念想的。她喜欢易殊同,她不奢望易殊同能够像她喜欢他那样回报她的感情。她只希望,能够跟他相守在一起。
可是看样子,易殊同不是一个能够给他承诺的人。他确实一诺千金,所以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许,她根本等不到他对她的承诺。
她确实不该再留在这里,留的越久,她就越没有办法离开。可是开口说要走,该是件多么艰难的事!
晓寒跟梨花在花园里站了很久,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动也不动?”这个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
晓寒看着充满朝气的朱雀,露出一抹微笑:“没事,我们只是在说话。”
朱雀的眼珠子转了几个转,也笑了:“我都找了你们好一会了。方才,我瞧见我们家表少爷来了,正在前头跟公子说话呢。晓寒姐姐要不要跟我过去瞧瞧?”
这一回来了以后,易殊同禁止他们再称她为夫人,于是其他下人都叫她孟小姐。朱雀叫她晓寒姐姐,青龙则是叫她妹子。玄武,并不跟她说话,可是每次见到她,眼中都会露出奇怪的怜惜神色。
晓寒有些好奇的说:“表少爷?你们公子也有亲戚吗?”
朱雀说:“当然有了,他是公子娘亲弟弟的孩子。晓寒姐姐,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瞧瞧?”
她有些犹豫:“你家公子并没有叫我去,许是不方便吧。”
“不方便确实不方便,不过不是你不方便,是表少爷不方便。走吧,跟我去瞧瞧,我保证你会不虚此行的!”说完,他不容分说,拉着晓寒就走。
晓寒被他半拖半拽,拉到了易家气势恢宏的前厅里。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易殊同,正跟另一个穿着深红色锦袍的男子站在里头。只是那个男子低着脑袋背对着大门站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易殊同还板着一张脸,似乎是在教训他。
朱雀兴奋的嚷嚷:“公子!我把晓寒姐姐带来了!”
易殊同面色一变,那个垂头丧气的男子则是猛地一惊,几乎要抱头鼠窜。晓寒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吓人的人了。特别是这个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听到她的名字就要开溜。
易殊同没有让那个人开溜成功,他大手一伸,拽住那人的衣领:“躲什么躲?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做了,就要敢作敢当!”
那人的双腿都在哆嗦,一个劲儿的低声求饶:“好表哥,你就放了我这一回吧。我都已经认过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跟你说,我真的不能看见她。求你,让我赶紧走!”
晓寒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缓缓往那边走去。
听见她的脚步声,那个人就像被针扎了屁股似的,忙不迭的撒腿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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