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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甘州之行
话说江舟自京城出发,一路北上,行了半月有余,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进入了甘州城。进城后,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山去看望师傅,而是先去了驻扎在城东的军营。
沈清风正坐在主帅军账内拿着一张地图看,忽有一名小兵进入帐中向他禀告道:“启禀大将军,军营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从京城来的。”
“从京城来的?”沈清风微微蹙眉,想了想,命令道:“带他进来吧!”
沈清风端坐于椅上,细细打量着面前之人。只见这人身着一件白色长衫,长发如墨,单用一根银簪子别在脑后,眉睫乌浓,鼻梁挺直,嘴唇是薄薄的两片,皮肤则是细腻的白瓷,身长玉立,俨然一位翩翩公子。
“你是何人?我们……认识吗?”沈清风捏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他在哪里见过此人。
那人摇了摇头,“非也!我与沈将军素不相识。”
“哦?是吗?”沈清风疑惑地看着那人。“既是素不相识,那你为何要不远千里地来到甘州求见本将军?”
“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乃是受一人所托。”
“哦?你是受何人所托?”
“那人是……将军的一位故人。”
沈清风见此人说实话来特别爱绕弯子,就有些不高兴了,“不妨直说,本将不与人兜弯子。”
那人不说话了,却从袖中摸出一封信,一旁的小兵急忙走上前去接过书信,快步呈到沈清风面前。
沈清风打开信封,摸出信纸,打开后快速浏览了一遍,面上露出一丝喜色,随即问那人:“他现在可好?”
那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出什么事了吗?”沈清风有些紧张。
那人道:“将军多虑了,将军好,他便好。”
沈清风直直盯着那人:“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那人缓缓吐出来了俩字:“朋友。”
沈清风见那人神色自若,虽心有疑虑却也不好再质问,便换了副口吻:“多谢你不远千里前来送信,可否留下姓名,改日必将登门拜谢。”
“不必了,在下不过一介布衣,实在不值一提。如今信已送到,在下,告辞!”那人说着便要走。
沈清风忙冲小兵喊道:“替我送送这位贵客。”
“是!将军!”小兵急忙为那人掀开帘子。
客人走后,沈清风的军师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军,听说那人自京中而来,不知此行所为何事?”
沈清风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同陆景云的关系,遂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替我的一位朋友送一封信给我罢了。对了,我们在京城的探子近日可有消息送回来?有没有找到关押清和的地点?”
军师摇了摇头:“前日刚送回消息,暂时还没有弄清楚二爷被关押在何处。”
沈清风听罢抬起拳头重重地捶在了桌面上,“该死的狗皇帝,究竟把清和弄到哪里去了?清和,你一定要撑住,等着大哥!大哥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走出沈清风的军营后,江舟来到一条小河边,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抬起头来看了一会儿天空。只见初秋的天空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不时有孤鸿飞过,真是很美的风景啊!只可惜陆景云不在这里,不能同他一起赏这美景。
思绪飘到了陆景云身上,江舟的心情顿时变得起伏不定,可怜他一颗心全都系在那人心上,而那人的心里头却在牵挂着沈清风,真是叫人无可奈何。方才沈清风问他以前是否认识自己,其实他说谎了。大梁开国百年以来最年轻最出色的大将军,出身名门世家,少年成名,多次出征北疆,将胡人打得抱头鼠窜,如此名震天下的年轻将领,京城有谁人不识。江舟很久之前便曾在街上见过沈清风,当时那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自城门外缓缓进入,身披铠甲,腰悬宝剑,那是何等的神采飞扬,俊采星驰。谁也没有想到,这样出色的将领,有一日竟会被冠上“乱臣贼子”的罪名,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人生呐!真是世事无常,命运多舛。
江舟没想到陆景云会同沈清风走到一起,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对陆景云说过,那日沈清风送陆景云回府时,他刚好走到陆府对面的街上,恰巧看到了这一幕,那是他心里就知道不好了,这俩人肯定已经好上了。其实细想之下,此事看似离奇,却也在情理之中,一个是才情绝艳的状元郎,一个是功勋卓着的大将军,其实他们很配啊!江舟心痛如绞,看着俩人依依惜别,他失魂落魄地在长街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心里难受啊!可他又如何能独占得了陆景云,好不容易从皇宫逃了出来,却又遇上了一个沈将军,接着马不停蹄又惹到了一个荣王爷。他的云儿,当真是招人的很!怪不得皇上要把这人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陆景云给沈清风的信,江舟在路上偷偷的打开看过了。陆景云在信中倒也没有说别的,只是安慰沈清风要振作起来,对沈大人和沈夫人之死表示遗憾,希望沈清风能节哀顺变,嘱咐沈清风照顾
', ' ')('好自己,并说他会想法子救沈清和出来的。
江舟料想沈清风怕是还不知道陆景云同皇上的事,倘若知道了,真不知道那人会作何反应。他不羡慕皇上,却妒忌沈清风,只因陆景云的心在那人身上。其实他同皇帝一样可怜,只能得到陆景云的人,却得不到陆景云的心。
江舟在天黑之前上了山,去拜见了师傅。为师傅祝寿后,他又在山上小住了几日便启程回京了。
十月初,江舟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京城,刚一进宫,便打听到陆景云近日被皇帝冷落起来了,不是打入冷宫,只是丢在安和殿不理也不问,其中缘由无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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