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一天还十分亲密的对象可以随随便便抛弃,转而被更加新鲜的事物或是玩具吸引去目光。
想到这里,心绪波动,手握竹刀作出挥斩的力道陡然提升,又挥了数十下剑后,继国严胜有些失去动力地搁了刀,坐在中场歇息的石旁开始盯着某个方位托腮走神。
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那处正是自家胞弟习惯远远站着而观望的地方。
这时没半个人影。
“……”
念及此的继国严胜又是一阵没来由地烦闷,眉头习惯地蹙将着,踢去了脚边的一块石子。
收拢了拢满是剑茧新伤旧疤的小手,鼓起脸也不知在和谁怄着气。
又呆坐半晌,直到看云是猫看草也是猫,提前结束了这段接受父亲家臣指导之后给自己自觉加训的练习时间,继国严胜彻底丢了刀,状若无意地开始在宅院四处闲逛起来。
途中遇上几个下人,接受着他们毕恭毕敬、低眉顺眼的施礼,矜持的小兄长那好几次欲要脱口而出的询问往往在唇边打了好几个转,重又吞将下肚。
末了吐出一个沉稳冷淡的“嗯”,终是什么也没能问出口。
直到不自觉行走至自家父亲大人的住所,望见他那一直在寻的猫崽其乐融融在与他人进行互动之时,这才恍悟了事情的真相。
其实那个“他人”也并不算外人。正和缘一玩的,正是几些日子前还被前者炸毛相对的继国家主。
“……”
“…”
不太好的情绪涌将上来,继国严胜止住脚步朝后退去,身子未出草树的遮掩,就想像这样招呼也不和自家父亲大人打一声扭头便走。
“兄长大人?”
对身后追将上来的声音置若罔闻,反而更近一步加快脚步。
“兄长……”
可怜兮兮尾音带着小鼻音的呼唤,察觉到袖摆被什么人亲亲抓住,向下拉了一小拉。
被拉住了倒是无法前进了,一直向前猛冲的人似乎闹起了别扭,停下脚步,肩膀僵硬着,有些固执地不想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