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明朗也不是平日里一看就让人觉得隐藏着坏心眼的笑容,是更为苦涩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哭泣般的笑容。
隔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年轻的首领抬手抚过少年披散下来的半长发丝,眼睛眯了眯,似乎能够感受到直贴皮肤的柔软触感。
“你脸色不太好呢,做噩梦了吗?”
嗓音过于柔和与亲近的缘故,竟是让人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了。
缘一恍惚了一秒,旋即将脑海中的话语不自觉问出口:
“你怎么穿着森鸥外的衣服?”他轻轻垂下眼睫,“还用人家的围巾……”
太宰:“……”
这回轮到太宰愣住了。
只是令他怔愣的不是少年口中所说说的内容,而是……
太宰治将眼前无表情木着一张脸的少年揽入怀里,像是一名兄长对自家克服多年自闭症的年幼弟弟般,将人紧紧抱住,口中欣慰地不住低声喃喃,轻抚少年的背:“你终于……”
依旧是感到困惑和不明所以,缘一没有听清太宰治在念叨着什么,只在迟缓一小会儿后,任由被对方似小孩子撒娇般环圈住的姿势艰难地抬了下头,伸手覆上对方那头柔软略微蓬松的头发。
验证地……四处揉了几下。
[还好……]
没有秃。
等到紧抱住自己的人冷静下来,缘一才又开口,这一回带上了些急切的口吻:“那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你……”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太宰鸢色眸子一凝,只消片刻,又露出了那种苦涩的、像是在哭泣般的笑容,他缓缓吐出一个日期,“XXXX,XX,XX”
话音刚落,手上的少年像是失去了发条的人偶般,软绵绵地踉跄了一下,再次抬起脸时,暗红色双眸已是恢复了无机质的状态。
“缘一”抬起脸,看见熟悉的人,只是轻微点了下头,尔后机械地、如同松松拧上发条的木偶,回到了书桌前的软椅上。
看着少年毫无波动的眼睛几乎穿透地板,只是跟依靠设定好的程序行事重复拾起稿纸和书籍重新投入写作的举止,太宰治的手指动弹了一下。
发出轻轻的叹息,他看着自己方才像是捕捉到一丝传递而来温度的皮质手套,又扭脸看向绿意正浓的窗外,绝望渐渐染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