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恒和杜家之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默契。
杜青恒在宫里面用度或缺时,有一些想要走旁门歪道的人,便就会凑过来,暗戳戳的送一点儿银两,杜青恒就会写信回家,信中会提及这个人懂事儿,有能力等一些话语,杜大人就会在朝堂之上,选一个比较合适的时机,把杜青恒送过来的那个名字,在皇上的面前稍微那么提一提。
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只不过这背地里面的买卖,实在不宜让皇上知道。
杜青恒自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天衣无缝,却不曾想到早就有人盯上自己了。
凤玄彻结束了一天的政务,回到了坤宁宫。杜雪淳迎了上来帮他:“皇上今日看起来怎么这么累?”
“今日在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按理说臣妾是不应该听的,可若是皇上心中觉得苦闷,不妨说来臣妾听听,臣妾只当自己听过了之后就忘记了。”
杜雪淳挥了挥手,让所有的下人都下去了。
凤玄彻这才稍稍地,将自己的姿态,放松了下来一点点,直接侧过身来抱住了杜雪淳的腰身,甚至还特别孩子气地蹭了两下。
“今日在朝堂之上的时候,杜卿向我举荐一个人。”
杜雪淳琢磨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言官的作用不就是这些吗?有人想要举荐一些有用的臣子,这倒也是好事儿,皇上怎么这样生气?”
“但重点在于,那个人是曾经在朝廷之上,我亲口斥责过的。”凤玄彻叹了口气道:“那个人的品德不行,一个品德不行的人,如何可以入朝为官?杜卿当时也是在的,怎得如此的不知轻重?”
恐怕不是不知轻重,而是明知故犯了。
杜雪淳默默地垂下了眼眸。
虽然自己也没有听到一些什么别的细节,但是猜也可以猜得出的,一切的事情都在向自己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 。
正当杜雪淳觉得有一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时候,一直抱着自己腰身的那个人,却突然的用力将自己的身子甩入了他的怀中。
凤玄彻和杜雪淳额头相抵,深邃的眼眸就紧紧地注视着她的脸。
“我今日受了这样大的火气,你难道就不应该安慰我吗?”
“和臣妾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要让我说出来吗?”
杜雪淳:“好吧,我的确是曾经挖了一个坑,但是这个坑里面是陷阱,是毒刺,若是有人明知故犯非要跳进去的话,那也不关我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凤玄彻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你若是想要解决她,大可以用从前的那些把柄,为何又非要这样累着自己呢?”
“我想要教给她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只有真正领悟过了这句话,才会知道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