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无妨地,你且同我们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恐惧、害怕,就是不肯告诉我们?”杜雪淳扭过头看向根生,抬手揉了揉根生的小脑袋。
根生见凤玄彻和杜雪淳坚持着非要知道,只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既然爹爹和娘亲执意要知道此事,我便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我所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不过听人说,皇上似乎为了这饥荒的事情,让人派下来了许多银子,并且让当地官员将银子兑换成粮食分发给各地的老百姓,。
初时,大家伙听说了这件事情,开心极了。我们等啊,盼啊,就是没等到本地的张员外给我们分发粮食,有许多人因为此事困惑不解,便去张员外的府衙门口大闹,非得问张员外讨个说话。
可是哪曾想,张员外却将那个在府衙门前非得讨个说法的男人,让下人将其活生生地打死了!并且还向众人放出话来,谁若是不知好歹,再去他家门前闹事,他便让人抄了谁的家,让其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因着张员外心狠手辣,行事作风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众人都怕他,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而且那张员外极为好色,但凡是被他看中的姑娘,最后无一幸免,都落入了他的魔爪之中。
若是威逼利诱不成,张员外便强抢民女,杀人放火,什么事情他都做的出来。所以我才不想爹爹和娘亲淌这趟浑水!”
听着根生的话,凤玄彻瞬间暴怒,一双指结纤细分明的手,骤然紧紧握住,传出一阵咔嚓声儿。吓得根生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脸顿时一阵惨白,忙不迭地往杜雪淳的怀中钻去。
杜雪淳连忙将根生紧紧抱住,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根生的背脊,柔声儿哄道:
“没事儿没事儿,根生别怕,你爹爹是因为那张员外的行径太过恶劣,无法无天,才会如此生气,不是因为你,你别害怕。”
凤玄彻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一脸不好意思地冲根生笑了笑道:“根生别怕,爹爹没想到这普天之下竟然还有这般狂妄自大的人,想着就来气,对不起啊,爹爹吓着你了。”
听着杜雪淳和凤玄彻安慰自己,根生这才笑着摇了摇头,只道:“爹爹,娘亲,根生没事儿的!”
之后,在根生的引路下,杜雪淳和凤玄彻决定在这个地方再多留几日,他们非得查查看这个张员外背后究竟有谁下给他做靠山,能让他如此无法无天,净做些伤天害理之事!
正午时分,杜雪淳和凤玄彻一行人在赶往去张员外府衙的路上停了下来,只因着太阳太过毒辣,就连行驶的马匹都有一些虚脱受不了了,杜雪淳和凤玄彻只好听从随从的建议,马车先停下来。
他们一行人找了个茂密的树林,在树林边上遮阴乘凉,凤玄彻和杜雪淳扶着根生走下马车,四处张望了一番,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这个林子里,有许多人正熙熙攘攘地分散在树根底下休息,一个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不已,披散在肩头,这其中有男有女,还有几个月大的小孩儿。
杜雪淳瞧着他们的一个个面黄肌瘦,枯瘦如柴的模样,便知道他们一定是逃荒的饥民,因为太阳太大了,所以停止了前行的步伐,和他们一样选择在这个林子遮阴避阳。
只是当杜雪淳看到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儿,正趴在她母亲的后背上,伸手不停地在她母亲的头发里翻找虱子往嘴里喂的时候,杜雪淳差点儿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