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统领将杜雪淳领到西城门后,杜雪淳便看见西城门下,站着两名禁卫军侍卫,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瞧着他那神色格外的萎靡不振,一个劲儿地低着头,似乎随时都能站着睡过去一般。
而他身上的衣裳也格外的破旧,袖口处已经脏旧得退了色,冒出来一条一条的细绒线了。并且,脚上所穿的鞋子也……十分的不合脚,左脚的脚趾头都从那破烂的鞋子前端冒了出来。
“那个人,就是你说的小木子吧?”
杜雪淳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西城门下,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转过身看一下杨统领问道。
就算杨统领不说,杜雪淳一瞧便瞧了出来,当真是同杨统领说的一模一样,不过这小木子,精气神儿看上去不大好。不知怎得了,可能是没有睡好吧,杜雪淳暗暗猜想。
“回禀皇后娘娘,那人正是小木子。”
杨统领一脸恭敬地对着杜雪淳行了一礼,柔声说道。
“怎得他的精气神儿如此不好?瞧着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可是轮班的时候,太过疲劳了?”
杜雪淳转过身去,看向西城门下那个瘦瘦高高的小木子,却突然发现,那个小木子靠城墙打瞌睡,一个不注意差点儿没摔了,亏得他身边的另一个侍卫赶忙走上前去,将他搀扶了起来。
而且另一个侍卫对他态度极好,一直提醒他切莫再发生这种情况了,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对他们禁卫军的声誉不好。而且,还一个劲儿地让他赶紧回禁军府休息,找个旁人替他今日的差事。
可是小木子听了同伴的话后,却一个劲地摇了摇头,谢绝了同伴的好意,只是苦笑着一脸无奈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并且小木子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了一根细细小小,被特意修过,特别锋利的树棍儿。
小木子将其紧紧的攥在手里,若是再一发困,他就用那根树棍插自己的手心肉,直到疼到不行,睡意渐渐消去,他这才停止这种自我折磨。
就连一旁站着的另一个禁卫军,他看到小木子如此这般行为,都不由得心疼不已,几次想要走上前去劝说小木子。
最后,那个禁卫军在看到小木子抬头对他微微一笑后,那个禁卫军终是忍住了刚到嘴边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
“回禀皇后娘娘,小木子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每日夜间值守的时候,他都抢着去,只为了得到夜间值守时多补贴的二两银钱。
再加上小木子他白日里又要值守,需要站到很晚很晚才能换班,所以……”
后面的话,杨统领不需得说,杜雪淳也就明白了。
杜雪淳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杨统领见杜雪淳情绪不佳,连忙摆了摆手,杜雪淳说道:
“皇后娘娘,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微臣其实是不应该来找您的,让皇后娘娘您听了后,还会心里烦闷的很。可是,微臣若是不同皇后娘娘您说,就实在是找不到旁人了。
像这种事情,跟内务府其他的禁卫军管事儿的说,他们都只觉得没有什么,只觉得我们这是在邀功喊苦,根本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