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谭县令才想起来,此事应该报与京城那位,哦,对了,安州的守官也要支会一声。
写折子时,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如今,在这大宁地界,竟是只知长安侯,而不知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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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也不急着盖菌房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北来村的窑洞挖出来。
别看村里有一千多人,却以妇人、孩子为主,年轻力壮的早被李曜撬走了。
李曜对此也帮不上忙,他家的部曲要么原籍河东,要么自京城而来,根本没住过窑洞,更不会挖。
关键时刻,还是关大郎站出来,领着附近几个村的挖窝能手,选了宅基地,刮了崖面子,热热闹闹地干了起来。
最好挖的要数“崖庄窑”,只要倚着山畔,利用崖势,将崖面削平,往里打通便可。
然而,大多数村民分到的宅基地并不临崖,便商量着几家合到一起,挖上一处“土坑窑”。
叶凡家住的就是土坑窑。
需得将平地挖一个长方形的大坑,然后将坑内四面削成竖直的崖面,再在四面崖上挖窑洞。
这是当地最常见的一种,挖起来也最费工夫。
北来村的村民心存感激,汉子们跟着挖土刨树,妇人们便准备好米面粮食,每顿饭都做得油水十足。
这天,叶凡到这边转悠,看见几个妇人在村口架起大锅,锅上搭着个奇怪的架子,架子中间有一个箸笼模样的圆桶,悬在锅上。
锅里烧着滚开的水,蒸腾的热气熏得人脸色发红。
一位妇人往圆筒里塞了一团灰扑扑的面团,继而抓着架子上的把手重重一压,底下竟冒出圆溜溜的面条,拿薄刀片一抹,长长的面条便落到了锅中。
长长的面条随着滚水上下翻腾,过了片刻,另一人拿着一对长长的木筷子,一搅,一夹,灰褐色的面随即落到了粗陶大碗里。
第三人接过碗,即刻洒上葱花、香芹、萝卜条,滚热的油臊子往上一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