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小娘子也在看她,湿红的眼中满是怨毒。
关二郎不着痕迹地护在叶二姐身前,愧疚又心疼,却不能多说什么。
叶二姐冲着众人深施一礼,缓缓开口,“今日是我家兄弟豁出脸面,又有各位乡邻仗义相帮,这才让我有了辩白的机会。试问,若非如此,今后我的名声将会如何?再问,此事若打在别家头上,又是如何?”
大伙顺着她的话一想,不由地心惊。
可不是么,倘若不是叶凡豁得出去,倘若不是叶家人缘好,叶二姐八成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一个女子的名节若是毁了,受苦受罪的可不单单是她一个人,连带着她的父母亲族、家中姊妹,甚至将来的子侄辈都有可能被轻贱唾弃,不知道会影响多少人。
“用心险恶,用心险恶哇!”
那些有女儿的人家同仇敌忾地冲着焦婆子啐口水。还有人气愤地抓起土疙瘩往她身上砸。
连带着旁边的焦大、焦二以及焦小娘子都被砸得一身土。
没想到不吵不闹平平静静几句话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叶凡暗地里竖起大拇指。
叶二姐没有半点得意的样子,目光平静地看向焦婆子,再次开口,“方才你问我兄弟这事怎么办,倒是问错人了。这么着吧,既是搬弄是非毁我清誉,便由我豁出脸面,敲了鸣冤鼓,请县令大人决断。”
焦婆子一听,吓得脸上的褶子都撑开了,“你疯了吗,一个婆娘,敢上公堂?”
“都被人欺负到没活路了,我为何不敢?”叶二姐红着眼圈,一字一顿。
村民们同样吃惊,也有那见多识广的,小声提醒:“敲了鸣冤鼓,即便是首告也要吃板子的。”
“命都快没了,区区板子,不怕。”叶凡姐语气淡淡。
叶凡都想给她鼓掌了,不愧是他家阿姐,当真不是软弱的!
在他看来,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就该把这件事闹大,让全大宁的人都知道,那些烂七八糟的话都是编出来污蔑叶二姐的。
这个时代就是有太多人为了维护脸面千瞒万瞒,期待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落得叫人背后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