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起身去找东西,江燃抽了几张纸擦了擦眼泪。
吴月担心他有事儿要陪他上楼,他拒绝了,把吴月打发回去休息。
一个人站在电梯里,越是明亮辉煌,越是难耐悲伤。
今天他眼泪流太多了,多到自己都觉得娘,电梯一路到16楼,他便一路哭到16楼,口罩都被打湿,一出电梯间,他以为自己晃神了,路嘉年拎着东西站在门口,闻声回头看着他。
虽然没有礼貌,但他还是没有摘掉墨镜,他现在一定哭得很难看,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个丢人的样子。
虽然带着墨镜,但他还是下意识避开与路嘉年正面视线接触:“你来了,有事吗?”
路嘉年皱眉:“你怎么了?”
江燃摇头开门:“没事啊。”
路嘉年总感觉哪里不对,一直跟着江燃进了屋,江燃给他烧水都还带着墨镜和口罩,水烧好,江燃弯腰给他倒水,趁江燃没防备,他直接摘掉了江燃的墨镜。
“哎你——”
突然摘掉墨镜,被泪水打湿的眼眶一阵酸,睁不开眼,江燃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路嘉年面前真是丑态毕露了。
路嘉年能感觉到江燃不开心了,但他没想到,墨镜之下的江燃眼睛通红,哭的。
路嘉年黑着脸:“这叫没事?”
反正已经被剥掉了最后一层伪装,江燃所幸摘了口罩。
看到江燃满脸泪痕的那一刻,路嘉年脸更黑了,“是谁欺负你了?”
江燃坐下,半晌摇了摇头。
路嘉年把墨镜扔到一边,瞪着江燃:“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景言吗?那个混蛋又欺负了吗?他妈的我看他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
路嘉年说着起身就要走,江燃一把拽住,把人拉回来摁回沙发,“不是,不是景言!”
路嘉年眼睛都红了:“那到底是谁?!是段曜吗?!”
江燃摇头。
路嘉年被江燃弄得彻底没了脾气,纵使一肚子火,也只得忍着,陪着江燃。
他宁愿退出,也希望江燃能开心,不夹在他和段曜中间为难。
但是现在居然有人让江燃哭成这样,简直他妈的找死!
江燃好像断线的风筝,眼神里一点神采都没有,他简直要心疼炸了。
就像自己家的孩子、弟弟在外边被人欺负了!
虽然他才是小的那一个。
江燃突然抬头看向他:“我有一个朋友,他很爱一个人,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就是没有办法在一起,他太难过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放下,但他又放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