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饮这个后来的朋友居然也知道,又透露余藻还会打碟,孟煦洲为此酸了好一阵。
余藻点头:后来不怎么玩了。
他走着走着就被孟煦洲勾到了怀里,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块。
远处城市的高楼霓虹闪烁,孟煦洲像是走到了余藻的从前,听他说这些年无人可知的寂寞。
大家对我都挺好的,余藻刚要说后面的话,孟煦洲说:但你觉得自己是他们的负担。
和余藻生活到现在,孟煦洲已经摸清余藻的脾气了。
喜欢的人也会生气,只是大部分忍着。
如果没有母亲去世,家庭破碎,或许他和小时候一样,或许是娇气的,也知道索取。
现在的家人再好也无法摆脱周遭环境对他的影响,即便不完全算寄人篱下,依然是寄人篱下的心境。
孟煦洲:我怕小荳也这么想。
孟荳和余藻情况相仿。
不同的是他父母的感情依然长存,不像余藻父母早在车祸前就暗潮涌动。
哪怕没有出事,离婚的概率也是百分百。
所以我要怎么做呢?孟煦洲和余藻坐到湖边的长椅,最近天气转热,好在湖边的风是凉的,小荳也不怎么和我说心里话。
孟煦洲的肢体接触障碍对家人脱敏,也无法做到亲昵。
他不是无所不能,也有笨拙的时候,我小的时候不渴望接触,但不知道小荳会不会想要。
孟荳下半年就要上一年级,学校也选好了,孟煦洲作为监护人还考了个试,那天回来好一顿撒娇。
他还没结婚就提前体验当爹的滋味,也很无措,小藻,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失败。
余藻笑了。
他的手又被扣紧,孟煦洲:怎么还笑?
余藻:不许夹嗓。
孟煦洲又粗声粗气许多,用更不正常的语调说:我爱小藻。
余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推开孟煦洲凑过来的脸,你哪里失败,在这方面成功得很。
风吹湖水拍岸,声音在夜晚显得更安静了,也有人散步经过,看长椅上依偎的背影。
余藻又捧起孟煦洲的脸,轻声说:小荳也愿意跟着你,他和我说音霞奶奶朋友太多了,住在那边过分热闹。
孟煦洲:你不是说他很喜欢热闹吗?
老太太的朋友也大部分是老太太,喜欢捏小孩脸,孟荳抱怨的时候锅盖头也一动一动,余藻想起孟煦洲小时候的照片又笑了。
青年的手指抚过眼前人的鬓角,你们家有人不喜欢热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