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他一句话要打一分钟的林放:“……”
余殊察觉到他略带鄙夷的目光,警惕的缩回手机,小鸡护食一般:“你怎么偷看我聊天?”
林放扶额,懒得与他争辩,指出道:“你看到输入框前面的符号了吗?”
余殊:“?”
“点一下,再长按,能发语音。”
林放侧着脸,一副“不信你试试”的表情。
余殊不擅长发现新功能,平常都是通过私下观察学会的如何发图片、表情什么的,也不知道如何将语音的播放形式由扬声器改为听筒。
他有点不好意思,仍旧嘴硬道:“我知道的,我只是……怕那边太吵,听不到我说话。”
话毕,余殊又补充道:“打字更方便点,嗯。”
像是自己说服自己。
导演那边已经布景完毕,余殊没再聊天,再度投入紧张的拍摄中。
主演团队状态都挺稳健,导演趁热打铁将原定计划往前拉了一大截。
拍摄任务结束,已是凌晨三点。
夜里寒气重,剧组在附近安排了酒店提供入住。
余殊认床,突然换个环境可能这一晚都不用睡了。
他换完衣服衣服出来,剧组这边几乎只剩下打扫卫生的场工了。
一下戏,林放就先一步去房车里换了便服。
因为同路,外加夜里冷,宁原多问了一句:“总裁,需要问余少爷要不要一起吗?”
戴了一天头套还没来得及打理,林放头发有点乱,他随手抓了一下,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让他到我车上来吧。我坐你的车,去一趟省图书馆。”
宁原心里疑惑,却没问原因,只关心道:“明天的戏……”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老板生性孤僻,除了工作和其他必要的事,确实有许多都没有告诉他。
宁原改了口,“是,我这就去准备。”
“什么,林放让我跟他一块儿走?”
听到邓祺的转述,余殊显然也很惊讶。
“我也不大清楚,”邓祺拖着余殊往停车场去,“林总车里暖和,余哥你就当体谅体谅我呗。”
公司没有给余殊单独派车,他通勤接送的专车其实也是宁原按照林放嘱咐拨给他的。普通商务车,空间不大,东西只能堆着放后座。
是以余殊第一次坐房车,被里面丰富的内设惊艳到了。
以及随车附赠的另外两个林放助理。
“余少要喝酸奶吗,还是果汁?”
“这边冰箱里有点心,要来点吗?”
余殊尴尬地摆了摆手:“不用,谢谢。”
两个人看起来都蛮年轻,不比余殊大多少,也有些拘束道:“呵呵,第一次招待客人有点生疏,您别介意。”
余殊不解道:“第一次?”
“是啊,”其中一位女助理解释说,“林总的车从没载过别人,您是头一位。”
看着她突然放光的眼睛,余殊:“……”
不对劲.jpg
无论从别人口中还是日常相处,余殊都能感受到林放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待他,确实比旁人要好那么一些。
毕竟他俩签了结婚协议,有合约关系,有所不同也合情理。
确认余殊不想被打扰后,两位助理和邓祺一道去了前面。
回程的路约莫一小时,余殊早过了困劲,只坐着四处看了看。
林放的剧本随手摆在了座位旁,像是急着有什么事要去办。
旁边还有些书籍,文学、财经、心理学类的都有,书脊颜色深浅不一,应该都看了有些日子。
余殊刚想翻开看两眼,就看到其中一本中夹了一个信封。
装点精致,十分正式。
他没多看及时放了回去,还是瞟到了其中一个醒目的外文单词。
auction.
拍卖会?
*
林放那边,车行至省图侧门。
他下午和省图打过招呼,此刻夜深,仍有负责人出来接待。
林放开门见山道:“打扰了,听说贵馆收录的梁朝古文献是最全最完整的。我想了解下梁景帝、梁献帝时期,关于献帝第三子的记录有哪些?”
提起故人时,林放刻意压低了音量,让声音听起来镇定如旧。
图书管理员年纪不大,林放提的问题确实太偏触及到了他的盲区,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啊,才疏学浅,对皇室子弟了解不多。我只知道献帝在位十一年,七子四女,其中襄王余殊是其中最受宠的一位,十六岁出宫建府,有一位男妃,薨于二十一岁。”
冰冷、客观的文字记录,由人转述出来,在林放脑海中电影画面般飞速晃过。
他一直排斥着重新回忆起这段往事,可如今有些细节,不得不查证清楚。
那年余殊为他谱写的曲调,当真流传下来了吗?
“有关他的功绩、诗作、轶事,记载于何处?”
“这……”
管理员面露为难:“上下五千年,襄王只是梁朝末年的一个小符号,目前还没有学者研究过。再说了,景帝献帝时期梁朝已至末年,相关研究比较少,加之战乱纷纷许多典籍都消失了,所以……”
林放眉头微皱:“没有任何资料?”
“有是有,但大多是没被处理过的一次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