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从梁朝而来的自己,对他而言就不算特殊的存在了。
林放放下几乎没动晚餐的筷子,心里有一股闷气憋着。
他不太理解这种感受,只觉得像是生病了一样。
发酸发胀。
看了眼时间,已是晚上七点,戏份还有一个小时开拍。
他寻了个由头出去散散步,没带助理。
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在室外练舞的余殊。
旁边的徐清谓没什么辨识度,林放盯了一会儿才瞅见他。
余殊下午的戏服还没换,动作舒展开来时越发衬得腰细身形高挑。
束在身后的假发随着身体的转动也跟着翩翩起舞,他过分好看的脸上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
周围不少人都在拍他。
余殊好像习惯了瞩目和镜头一样,没有因此被打扰。
林放却还记得上次剧组人偷偷将他弹琴的视频放出去。
他冷冷朝离他较近的那拨人看了过去。
收到警告讯号的工作人员连连保证:“我我不外传!!”
其他人也听到了动静,一一用眼神示意保证不外传。
林放沉着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正在练舞的余殊听到声响,停了下来,扭头往这边看。
林放正远远地朝他走过来。
天色已暗,剧组这一片一会儿要拍夜戏,是用灯笼与烛火照亮的。
跳动的火光印在林放脸上,像捣乱的精灵,却无法干扰他的清冷气质。
好看地不合常规不通情理。
余殊就这么盯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人已经走在他跟前。
“怎么在风口里?”林放问。
作者有话要说:早啊!
第27章
风刮得紧,裹的林放声音有些急躁。
他往余殊跟前一站,穿堂而过的风被挡掉了些许。
余殊脸上一热,“在扒舞,没注意时间。”
他专注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天色全黑,林放估计是特意出来找他的。
“不冷吗?”
林放见他脸色不太好,伸手在余殊胳膊上搓了搓,扫了一眼徐清谓身后的助理,“怎么做事的,一个多小时都没提醒披件外套吗?”
他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全然不如前一刻耐心温柔。
学到一半的徐清谓被不速之客打断,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他和林放也同组这么久了,私下里却没说过话,无论对方是以前辈的身份还是娱乐公司总裁,对他而言都有点难以接近。
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余殊,心道:你老板好吓人。
余殊没分出心来接收徐清谓的暗号,旁边好多人正拿着手机在拍这边,林放却离得他这么近。
他稍稍往后退了点。
他自己习惯了,林放却不该是被流言蜚语侵扰的人。
他解释了几句,乖乖穿好衣服,“哪儿那么娇贵了,不冷的。是我不想穿外套影响动作准度,你别太……哈。”
外人在场,余殊话头点到为止,朝林放努了努嘴,示意他别总不近人情凶巴巴的。
林放不以为意,好看的眉依旧皱着,显然火气还没消。
咦。
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余殊低下头,用鞋子碰了碰林放的脚尖,问:“你呢?怎么出来了,吃过饭了吗?”
林放不答反问:“你吃了吗?”
“我吃了啊,清谓请我吃了炸鸡,蜂蜜酱味的!”
提到徐清谓时,余殊还回过头对他一笑,希望能缓和下尴尬的气氛。
到林放眼里却变了味。
明明在跟他说话,可眼睛在看别人。
“我还喝到了可乐!你知道哪里有卖吗我想买点放在冰箱里!”
余殊提起新尝的美食,一副回味无穷的乐呵样,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的烦躁。
炸鸡,冰可乐,冷风。
他是又想高烧住院吗?
一旁,余殊边念叨边用余光打量着林放的表情变化,嘴角单纯无邪的弧度添了分别的意味。
在林放抬手去试自己额头温度时,他顺势截住了对方的手。
嘻嘻,还是被他抓住了。
余殊握住林放的手腕,眼里倒映着长廊上的烛火,脸上尽是张扬得逞的笑。
他难得的捕捉到了林放的情绪,如果他肯费点心思试探的话。
林放可能是有点在意他的。
怒他不爱惜身体,怨他离开太久。
和他一样,林放对他的感情里或许也带了点点自私的占有。
像懵懂的稚子不愿和人分享自己的糖果。
他握住林放的手腕往下放,注视着对方逐渐冰释的眼神。
交握的手垂落到两人身侧时。却没被放开。
余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笑意,“走啦走啦,回去再说。”
本就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负面情绪,一哄就好。
余殊看着林放柔和起来的面部轮廓,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玩脱。
紧绷的气氛四散,影视城各种声响都在夜里渐渐浮现。
余殊耳边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先发制人的手腕被林放握住,林放在交换身位的契机向下划了一点,改为牵住了余殊的手。
他轻声道:“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