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语塞,而后又有些耳根发烫地回答道:“从未。”
“我带你去啊?”顾轻舟笑起眼中闪着精光。
池州里看着顾轻舟姣好的模样,回想起自己从幼年到少年的这段时期,一直是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坑蒙拐骗活到十五岁,直到那年的某一天遇到上山祈福的顾轻舟,一身清白不占尘俗的世家贵女,看着他故意撞到相府马车上假装重伤讹钱,竟然阻止了马夫扬了马鞭揍他,反而让身边的小丫鬟掏出十两纹银,他正要接过,却听得那贵女冷淡开口:“好好的少年郎,撞这一次可得十两,撞多了,最后恐就是一张草席裹尸的下场。”
池州里当时听只觉得这年幼的贵女好生恶毒,正欲拿了银子啐她一口,却又听到她接着说道:“这银钱,你既可拿走大吃一顿,往后继续撞车。也可买身干净衣裳,城外正在招兵买马,少年儿郎自有去处。”
池州里如今都还清晰记得顾轻舟那一刻脸上的神态和她说话的语气,明明面对的是陌生歹人,却又偏要装出一副大人模样教训自己。当真是可爱天真。
顾轻舟领着池州里站在芙春楼门口,正欲进去,却被池州里一手拉住,硬是给她戴上半截面纱道:“好好的女儿家家,没处玩儿去,竟学浪荡子逛花楼。”
“轻轻。”突然一道略带惊喜的温润男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无名坟塚
顾轻舟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这一声“轻轻”叫得凝结起来了。
她站在芙春楼门口,一动不动,池州里也陪着她,甚至侧过脸用余光扫见那人的方向,他便挪动了半步,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你想见他吗?”池州里低声问道。
“若是此生可以,定不愿再见。”顾轻舟也样说着,再抬眼看了芙春楼高高悬挂的牌匾,脚下变了方向直接就要离开。
“轻轻!”身后的人有些急切地喊出口,没得顾轻舟一眼,却被池州里转身指着他,双眼全是警告之意。
赵澜君看着池州里护在顾轻舟身边渐渐远离,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竟没想到,池州里如今没了做男人的资本,倒是便宜了他与顾轻舟亲近的机会。
“夫君,你在看什么?”李蓁刚刚从首饰铺子里出来,就看到赵澜君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出神。
“没什么,挑到喜欢的首饰了?”赵澜君回神,面上已经找不出刚刚他情绪万变的痕迹。
李蓁也没多想,只埋怨道:“挑不出个什么好的来,我那嫁妆里随便拿一个,都可说是胜过那破铺子里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