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将他压在床上,莞尔一笑:“这叫小别胜新婚。”
叶南期任由他扒自己的衣服,顺便提醒了一句:“咱俩新婚那晚,你睡床上,我睡地上,第二天起来我感冒了。”
“……”沈度的吻从他的鬓角落到下颔,满脸懊悔,“我该早点对你好的。”
叶南期好笑道:“我就随口一说,瞎想什么。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以前不也对你不待见吗。”
沈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呢?”
叶南期道:“我不是说过好几遍吗?”
沈度搂着他的腰低笑起来:“嗯,听到了,你说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不要擅自添加修饰词。”
叶南期的上衣被扒光了,腰上的绑带还没解下来。
其实伤口早八百年就愈合了,只是沈度担心他力气大点又会流血,不准他拆。
那晚把叶南期送到医院后,他身上都是叶南期的血。
除了鬼,他这辈子还没害怕过什么。
可那天他是真的怕了,恐惧到夜夜难眠,直到现在,才稍微放松了点儿。
沈度伸手在叶南期中弹的腹部摩挲了一阵,将今早才换的绑带解开。平坦的腹部依旧白皙,好在没有留下太大的痕迹。
叶南期被他摸来摸去的,痒得不行,忍着没躲,低笑道:“别摸了,怀不了,咱俩不会有孩子的。”
沈度的坏心情给他一句话搅合没了,重新把人压到身下,在他颈窝胡乱蹭了蹭,笑得叶南期后背发毛:“谁说怀不了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叶南期道:“你看得我想报警,少胡思乱想。”
沈度含着他的耳垂,声音低沉喑哑,盯着这块鲜美的肉饿了两个月,看叶南期的眼睛都在发绿。
“多努力努力,肯定会怀。”他一本正经道,“天道酬勤。”
叶南期:“……闭嘴。”
沈度不仅没闭嘴,反而缠着叶南期说了不少荤话。情至酣时,他抱着叶南期,宝贝宝宝地哄着,哥哥南南地叫着,叶南期被弄得没力气也没脾气。一到床上,这人的体贴温柔就成了飞灰,只恨不得把他的魂儿都给弄出来。
迷迷糊糊之际,叶南期感觉到脚腕上贴来个冰凉的东西。他含着泪想叫沈度,张口就打了个小小的嗝,眼眶红红的,说话时声音还打着颤儿:“……你在干嘛?”
沈度给他可爱坏了,乐得抱着他狠狠亲了口,道:“系个东西。”
叶南期侧头一看,沈度在他脚腕上系了条脚链。
红色的绳儿,串着看不出材质的玉石雕的小花,还有几只小小的铃儿,一晃动就有轻微的铃声响起,响个不停。
他的肤色本就雪白,被链子一衬,伴着周围被弄出来的点点红痕,无端多了几分情色意味。
“一周年礼物。”沈度迎着他惊呆的眼神,面不改色,“本来想送个脚铐,可惜不太便携,就改成这个了。”
叶南期沉默几秒,由衷地问:“你是变态吗?”
沈度是不是变态,别人不知道,叶南期身体力行地体验到了。
从医院回来,他不仅没能好好休息,反而劳累过度,直接睡了过去。从天刚黑睡到晚上,又被沈度摇醒,哄着吃了点粥,翻个身继续睡觉。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清醒过来。
罪魁祸首将他紧紧锁在怀里,一直看着他,在他睁眼的一瞬,吻了吻他纤长的睫毛:“早,南南。”
叶南期全身酸软,不想动弹,大脑放空了三秒,才想起自己经历了什么,鸵鸟似的把头往他怀里埋:“……早。”
“刚刚订了后天的机票。”餍足的男人总是格外的温柔,体贴地给他顺了顺毛,“宝贝儿很早以前就想去看妈和宛宛了吧。”
叶南期唔了声,懒懒点头,想了想,抬起头道:“走之前,我们去看看姐姐吧。”
沈度千依百顺,点头说好。
叶南期阖上眼,从未有哪一刻有现在好。坏人被抓走了,一觉醒来爱人就在身边。
他会和沈度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终结。
距离上次叶南期带沈度来d市已经过了很久,那时沈度还未喜欢上他,他也还对沈度有着偏见看法。
这次两人十指相扣而来,叶南期猜想叶湄会不会吓一大跳。
他捧着叶湄最喜爱的白玫瑰,走到墓前时,发现已经摆了几束花,应该是许昼来过。
目光在那些花里扫过,叶南期一滞,将里面的两束紫色鸢尾挑了出来。这两束花已经枯萎了很久,不会是许昼送的。
脑中缓缓浮出了送花人的名字。
叶南期可以想象到,几个月前,白老爷子去世的那晚,失踪的白谕说不定带着其中一束花来了这儿。
后来抱着死志去见薛景山时,又来了一趟。
他和沈度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只将这两束花摆远了点儿,才放下手里的白玫瑰,看着照片里清丽的少女,语气沉沉:“姐,我回来了。”
给你报完仇后,回来了。
走神了一瞬,叶南期哑着声继续说话:“你还怪我吗?怪我的话,今晚就来我梦里,和我说说话。你好久没来我梦里了。”
“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他跪在墓碑前,将头靠在了碑上,紧紧握着沈度的手,“还记得沈度吗……他也来了,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如果你对他不满意,也可以去找他谈谈。”
沈度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诚挚地开口道:“叶湄姐,我会照顾好南南的,你要是不放心……就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