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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临看着眼前睡得正香的晏慈,心下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们的高中生活,其实一直到大学都不算得上是一帆风顺,曾经被他一直细心保护的小玫瑰,如今也长的越发娇美了。
被更多人惦记着。
可这是他家养着的玫瑰,怎么能被别人先采走。
他实在憋不住,还是抓着晏慈的手腕,面露虔诚,轻轻落下一吻。
只忠于一人的骑士单膝跪地,在内心许下最深沉的愿望。
我会永远守护好的我的玫瑰。
……
晏慈再醒来时,霍临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给他留下了纸条,霍临的字格外好看,标准的瘦金体,纸条的背后还能摸到鼓起的墨痕。
“我出去一会儿,在酒店等我,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晏慈愣了愣,打开手机一看时间,竟然都五点半了,他从床上爬起来,腰酸腿疼的感觉还没过去,动几下就开始喘气。
晏慈又没有断片,自然是记得霍临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即使是这样,他都难受的不行了。晏慈的食指蹭过嘴角,不经意间又想起霍临真的很喜欢贴在一起亲吻,霍临的花样,给十几个小时前还是雏的晏老师留下了极大的震撼。
晏慈抓着纸条,有些犹豫,他到底是现在离开还是等霍临回来?他其实不太想待在霍临面前了,这让他太有压力,他只想逃避现实,缩回安全屋里。
但先行离开又不是他会做出的事情来,太不礼貌了,特别是对于这么照顾他的霍临来说。
晏慈揉了揉发酸的腰身,最后决定等霍临回来他就离开,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合适的方式了。做好决定后,晏慈又躺回了床上,看到顾宁川有消息提醒。
他点开一看,是一束向日葵和贺卡,还有一张顾宁川和喻梵的合照。
配上的文字是:“收到了梵梵的花!好感动!”
晏慈垂着眸,双指放大了那束花,是顾宁川最喜欢的向日葵,夹着的贺卡应该也是女孩子亲手写的,他犹豫再三,还是点开了顾宁川的个人信息,亲手把特别关心给取消了。
就从这种事情开始做起吧,不再这么关注这个人,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确答案。
他点开收藏夹,却还是没舍得动里面的记录,还是慢慢来吧,别一次性憋太狠了。晏慈做这些的时候面上几乎毫无波澜,只有他微微发抖的指尖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做完了这一切,晏慈缓缓吐出口浊气,这件事算是在心底悄悄翻了页,只是连血带肉,他翻不快罢了。
他感觉没过多久,霍临就回来了,男人一身正装,笔挺地站在门口,晏慈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视线落到他的胸肌上市还是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
…好大,晏慈面无表情,心里估算着他的胸围,他感觉可能有一百多了,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不由得轻轻叹口气,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霍临看他这个动作,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低着头的晏慈看上去年龄更小,如果不是霍临知道他都二十四了,多半会以为是从哪个初高中跑出来的未成年。
晏慈好像从十四五岁开始就长这样了。
“你想吃什么?”霍临坐在床边问他。
晏慈想起他原本的打算,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我都可以。”
反正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空捞捞的,与其一个人在家里东想西想,其实还不如和霍临待在一起,最起码霍临让他感觉到很舒服,自己在被平等的尊重着。
晏慈很排斥和人打交道,少年时的经历让他想要远离人群,这么多年来能和他走的比较近的也就只有顾宁川一个人了,可霍临给他的感觉又很不一样。
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上的玫瑰。
晏慈笑了笑,想他说不定真的是受了刺激,竟然会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霍临只看着他笑,也不催促他什么的,甚至让晏慈怀疑,如果自己不说话,他能和自己这样对视一整天。
最后还是晏慈先移开了目光,他的指尖蹭了蹭脸颊,颇有些不好意思。
霍临假装没看到他泛红的耳垂:“有什么忌口吗?”
晏慈有一瞬停顿:“不…我没有。”
胡说,霍临想,你明明不吃葱不吃蒜,讨厌喝咸口的粥和甜口的豆腐脑,不吃生的不吃内脏,不吃炸的不吃煎的,火锅只吃红锅,早餐只吃甜的,中午还基本不吃饭。
但霍临什么都没说:“那你想去吃火锅吗?”
晏慈眼睛一下就亮了,他前些日子身体一直不好,也不怎么想一个人去吃火锅,自己在家又不会做饭,他馋火锅早馋疯了。
晏慈挣扎着下床,落地的一刹差点原地去世,他刚刚一直躺在床上,都忘了大腿还负着伤,腿并拢在一起疼的难受。
罪魁祸首反应倒是快,一把扶住他没让他真的摔下去,晏慈疼的眉毛直皱,眼底还能看见点水光,这也太怕疼了,霍临给他支撑着力,就这都难
', ' ')('受这样,等他真的采到了这朵矜贵的小玫瑰,还不得哭死在他床上。
晏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归是收拾好东西出了房间门,出去了他就不太想让霍临继续扶着他了,两个人身高差本来就挺过分了,再被对方扶着,晏慈硬生生比他矮了大半个脑袋。
所以大家都是南方人,凭什么霍临长这么高?
晏慈从原来就在想这个问题,这会儿琢磨半天还是得不出答案,许是霍临家里人高吧。
不过好在快上电梯时,霍临自己就放开了他,让晏慈稍微感觉好受了些,他假装不经意地靠着栏杆,缓解腰间的疲劳。
霍临站在他身侧,落下的阴影能遮住他整个人。
下了负一楼,霍临去开车,他站在停车场的出口等对方出来。
“晏慈。”
他以为是霍临出来了,可一抬头,却让他想要立马逃离这里,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发出警告,远离这个人。
晏慈却连脚都迈不开,他死死地盯着来者,声音沙哑晦涩:“你怎么在这里?”
“你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
晏慈面色苍白,用力咬住咬唇,再一松开,唇瓣几乎咬滴血,祁年是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的!
他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晏慈转过头去,霍临站在他身后,温热的手掌给予了他热源和力量,甚至给晏慈一种,无论他做了什么,霍临都会支持他的错觉。
可他无心再和祁年纠缠下去,冷着脸声音淡淡:“我要走了,希望再也不见。”
祁年似乎完全不介意他生硬的态度,一双狐狸眼笑着,看向霍临时眼底却冰冷至极。
霍临丝毫不在意他的视线,趁着晏慈不注意,搂着他的肩膀就上车了。
晏慈坐在车上还有些发神,霍临只好凑过去给他系安全带,于是等晏慈反应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霍临那张放大了的脸。
“好了,”霍临系好安全带:“地方有些远,等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家吧。”
晏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霍临并不认识刚刚站在晏慈对面的人,但看晏慈的状态也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大概是对晏慈伤害很大,或是让他很伤心的事情。
霍家那个时候太乱,他几乎有一年的时间都不在学校里,如果顾宁川不跟他讲晏慈的事情,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在那一年里,顾宁川也不是事事都跟他说的,有些事情不好说,不能说,就一笔带过。
霍临不是没想过要不要找人跟着晏慈,可他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他实在不想让晏慈有那种感觉,再说晏慈的神经太敏感了,几乎有人跟着他都能被立马发现。
他还是很好奇那个人究竟是谁,霍临趁着红绿灯的空隙看向晏慈,对方撑着下巴看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晏慈的手腕很白,也很细,在床上抓深色床单的时候,颜色反差令人更忍不住对他凶一点,狠一点。霍临哪怕不看,都知道他身上哪些地方有自己留下的吻痕,不只是吻痕,还有青青紫紫的,有些是他故意的,有些是他不经意留下的。
晏慈的皮肤实在是太嫩,几乎是被蹭几下就红了,昨晚上双腿乖巧并在一起让他蹭的时候,他都没舍得太用力,怕给人把皮蹭破了。
但就算是这样,晏慈今天都很难受,只是可能还是觉得尴尬,因而没有发脾气,霍临是知道一些他的脾气的,晏慈的脾气并不如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好,他不爱理人,一旦生气了搞冷战。
不回消息,不说话。
不过晏慈本身就不怎么喜欢说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就算是顾宁川,都很少会听见他抱怨什么。
他们曾经讨论过这个话题,当时顾宁川还在说,他真的很担心晏慈的生理以及心理的健康。
顾宁川不知道,他霍临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或许换了个人都会彻底崩溃,可晏慈撑了下来,还过去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霍临对晏慈那么上心,这个世界上可能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知道了。
就连顾宁川,也只是略微了解一点点。
霍临想,晏慈总给他一种,随时随地就会破碎的感觉。
在这会儿,霍临心里难免有些嫉妒,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人都能让晏慈牵肠挂肚半天,他却什么都得不到。
总会有的,霍临安慰自己,他等了太久太久,已经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他的小玫瑰,还没到盛开的花期,他怎么能提前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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