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了出去,我满心期待地等着承德的回信,当天晚上,我就等到了,不过来的不是口信,也不是书信,更不是我猜想的唇印上烙上他的唇印,而是来了他这个大活人!
看着承德笑嘻嘻地站在我的床前,我不禁叹了口气,唉!这厮真不禁勾搭,一句话,一个唇印,就把人勾搭过来了。
看承德笑着坐在床边,我撇着嘴摇了摇头。
“摇什么头?”承德低声笑问,伸手来攥我的手。
“你来干吗?”我故意问。
“我来干吗?”承德坏笑,头低了下来,“你说呢?是谁给我印那么勾人的东西?”
我忙用手撑在承德的胸口不让他继续低下身来,说道:“先别动手,好好说话!”
“不动手?那要动什么?”承德低声调笑,手却不肯停下来,“想我了?”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承德脸上的笑容更得意,抓开我的手,身体压了过来。
“喂,先说话,再做事!”我一急,话不经大脑就冒了出来。
承德笑得更加厉害,一脸淫荡地问道:“做什么事?”
我一下子被噎住了,脸刷地就红了起来,承德看我如此模样,故意笑道:“别急,别急,咱们说话办事都不耽搁。”
“你!”我晕,为什么我这伶牙俐齿到了承德这里就不管用了呢?
承德笑笑,压着声音说道:“……先让我检查一下那唇印是不是真的,你这勾人的东西……”
勾人的东西?我怎么就成了勾人的东西了?承德这厮,明明是自己不禁勾搭,还非要给别人扣帽子,本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惜这么近的距离,实在翻不出白眼给他看,算了算了,先不和他计较了,再说脑袋又有些晕,先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再说……
就在这近乎于偷情的生活之中,日子飞快地过去,眨眼间秋去冬来,一场雪飘下来,我才发现瓦勒的冬天竟然来得这么早。
朝堂之上,承德和承贤斗得依然激烈;后宫之中,我还继续做着我的“念经真人”,看不到头。
有时候就想,是不是念经真的可以让人的心沉静下来?想我当初是一个多么志向远大的热血小青年啊,闯江湖、泡帅哥,可如今怎样?怎么就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深宫之中呢?想想,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么?让人渐渐妥协的爱情?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
心底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这种生活不是你想要的,你需要的是自由,而不是这深宫!
是的,我清楚这种生活不是我要的,可是我却更明白承德是我想要的,当自由和爱情不能坐在一起的时候,我该坐在谁的边上呢?
不知道我这“经”还要念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才能光明正大地和承德待在一起?非要等皇帝升天么?可是看皇帝还壮实得很啊!他奶奶的,不会要让我念一辈子的经吧?我暗暗念道,心里甚至有些恶毒地盼望皇帝早点归天。
很多事实证明,人是不可以恶毒的,哪怕是想一想也不行!因为我刚刚咒皇帝没两天,报应就来了。
那日我把素儿她们打发下去,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案前看书。本来是打算看着经书认几个字的,可惜我却发现这经书的催眠效果比英语书还好,看了没几分钟,困劲竟然又上来了,看看挽月反正也不在身边,就把书一放,身子趴在桌子上就开始打盹。
仿佛又回到了学校,老师在课堂上絮絮叨叨地讲课,我在下面用书挡着脸,睡得正香。老师讲着讲着便下了讲台,直直地走到我这里,“冯陈楚杨!还睡!我刚才讲的什么?”老师怒道。
我惊得一个激灵,一下子醒了过来,忙坐直了身子,看看面前古香古色的书案,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明明是做梦么,哪里来的老师?再看看书上有些湿渍,不禁有些汗,只觉得脸有些烫,心道幸亏把素儿她们打发下去了,不然非让她们看到我睡觉流口水不可,心里一边暗暗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一边忙用袖子去抹书上的口水。
正忙活着,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扫到一抹明黄,我纳闷地转头,顿时僵在那里。
穿了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正站在旁边,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我。
看皇帝隐约皱了下眉头,我顿时把瞌睡虫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一下子清醒过来,“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想蹲下身去行个宫礼,可是低头一看自己穿了一身灰色的道袍,才想起现在自己已经算是个修行之人了,再行宫礼好像有些不合适,忙双手合十想念句“阿弥陀佛”,可是又突然想到也不对,我做的是女道士,又不是尼姑,这么行礼也不对,这才忙双手抱拳,躬身作了一揖,恭声叫了声:“参见皇上。”
皇帝扫了我一眼,自己先在椅子上坐了,这才淡淡说道:“免了吧,坐下吧。”
偏着身子在皇帝对面坐下,心里一阵发虚,不知道这皇帝怎么突然转到我这里来了,而且怎么还没跟着侍从。
皇帝好像看出了我心中想的,说道:“朕经过这里,看你这院子里梅花开得倒早,便进来了。”说完便出神地看向我的书案。
我顺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书案上的花瓶中几枝梅花开得正盛,再看看皇帝似陷入沉思的面容,心里一惊,皇帝不会是嫌我损坏花草了吧?想这梅花还是我昨日在院子里折的呢,这可是开在顶尖上的几枝,没少费劲。我以前在公园里要是看到这么枝梅花,说什么也不敢折啊,随便攀折花草,这可是要和个人素质挂钩的啊,可在古代就没有这个问题了,所以我兴冲冲地领着素儿她们过了把摘花的瘾,登梯子爬高地折了这么几枝梅花。
皇帝看着梅花出神,突然笑道:“以前你母亲也曾替朕折过梅枝,不过她可没有你这个好身手,总是在
底下随便折几枝来糊弄朕。”他把目光转向我,看得我的心里一阵发毛。
“这地方可还习惯?”皇帝问道。
我忙干笑一声,说道:“习惯,很习惯。”
皇帝淡淡地笑了笑,问道:“你可怨恨朕?”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皇帝怎么会问这个,我能说怨恨么?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说啊。
“你和承德的事情,朕早就知道了。”皇帝轻声说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本张嘴就来的瞎话,到他这里竟然都不敢说了。皇帝看了我一眼,低低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和你母亲有些像,但是又有很多不同。”
我母亲?他指的应该是那个南静吧,我暗道,是不一样啊,要是一样才见鬼了呢。
“朕一直想不透,你母亲的那个脾气,怎么会入了周国的深宫呢。”皇帝轻声说道,眼神有些模糊,似在问我,又似在自言自语,“这宫里,不是你们应该待的地方。”
皇帝看我一直没有开口,扫了我一眼,眼里的迷茫神色顿去,突然问道:“你可了解承德?”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只对承德的爱情熟悉,可是对于他其他的生活,我们并没有交集,我能算是了解他么?
皇帝笑了笑,说道:“他很像年少时的我,总是算计得太多,就连自己身边的人也不肯放过,哪怕是自己爱的人,而你这个孩子,呵呵。”皇帝笑着摇了摇头。
“您的意思是说承德也在算计我么?”我问道,忘却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皇帝没有回答,我有些怀疑他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我不信承德对于我的感情都是出于算计,尤其是我 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之后。
皇帝看了看我,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然后笑道:“你以为你们瞒着我的那些事情,我就真的会被瞒么?”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皇帝指的是什么,是我和承德一直瞒着他的私情,还是我冒充南静女儿这件事情。
“承德早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住我,而且他也没有打算瞒我,有些是他故意做给我看的吧。”皇帝说道,“就像你们两个戴一样的丝线,你以为承德那么精明的一个孩子,会在我面前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么?”
难道是承德故意在皇帝面前露出破绽,故意让他知道我们之间早已经有了私情?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勾引母妃这个罪名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呢?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冷。
“您说的话我都不明白。”我轻声说道,不想让自己想得更多。在皇帝和承德之间,我宁可相信承德,我不信他对我的情爱都是算计,我不信他的演技可以高超到如此地步。
皇帝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有些事情,早晚要去面对。”说完站起身来往外缓缓走去,临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转回身来轻声说道,“你在他心中,终不是最重的。他以为这样可以迷惑承贤那些人,甚至朕,却忘了他的父皇也是从皇子的位置上坐上这皇位的,他的那点心思,我又何曾没有过。我……曾有负于你的母亲,不想再看到你走你母亲的路,凡事早看透了会更好些。”
皇帝转身出去,留下我坐在屋内,按礼我是应送他出门的,可是我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承德,真的如皇帝讲的么?承德,你真的连我也算计进去了么?
楚杨啊,楚杨,你到底应该去相信谁?
自己坐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心里空得厉害,只觉得一切都朦胧起来,很多事情也越想越不清楚,使劲摇了摇脑袋,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又是“走为上”!
鸵鸟,我上一辈子绝对是一只鸵鸟,我暗自骂道。现在绝对不是要跑的时候!我想了想,又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拿起毛笔来在纸上划了一条竖线,左边开始写承德对我的好:宠我、纵容我、武林大会时对我放水、在草原上不顾危险地深入敌营救我……
一会儿的工夫就写了半篇,接着又开始在右边写承德对我的不好,提起笔来,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他到底对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我能想起来的都是他的好?
我恨恨地把毛笔一扔,站起身来,骂道:“他奶奶的,老狐狸莫名其妙地来和我说这个,他能安什么好心?”
自己刚在屋里转了两圈,就听见门外挽月禀道:“公主,贺兰贵妃来了。”
贺兰贵妃?承德的老妈?今天是怎么了,我这轩雅阁半月不见来个人,这次倒好,皇帝老子和贵妃娘娘前后脚地来了。这贵妃娘娘不会也是被我院子里的梅花招来的吧?我暗道,恨恨地看了一眼院中的几株“霉”树,如果真是,姑奶奶气急了全砍了,明年种上一水的桃树!
心里嘀咕着,忙出了门口,看到贵妃娘娘正进了院门,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是一身宫装的小宫女,另一个却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打扮。我仔细一看,不禁一怔,那少年分明就是穿回男装的叶帆!半年多不见,他个子虽然高了不少,可是五官却没有多大变化。
只简单问过承德叶帆的安危,却不曾想他会跟在贺兰贵妃身边!
叶帆跟在贺兰贵妃身后,一脸漠然,好似根本不认识我的样子,我一看这样,也没敢认他。我强压住心里的激动,脸上也摆出一副淡淡的表情,和贺兰贵妃见了礼,把她让进正堂。挽月已点燃一炷香递了过去,贺兰贵妃接了过去,在香炉里供上,这才转回身来。
我手持拂尘,低着头做本分道士样,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就听见贺兰贵妃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我一听,得了,这位来准是要找碴的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真人说说话,论论经文。”贺兰贵妃淡淡说道。
跟她来的宫女和叶帆躬身退了出去。挽月看了看我,脸上隐约带了些忧虑之色,我笑着示意她没事,让她也下去。
贺兰贵妃先是凤目含威地扫了我一眼,这才冷冷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我“嗯”了一声,没有接话,看着贺兰贵妃一脸的严肃,突然间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啊,这不是言情剧中的经典片断么?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一般都是以这话开头,然后下面就该说“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们x家是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媳妇进门的,你开个价吧,多少你才肯罢休?”然后就是恶婆婆开始用钞票砸可怜的媳妇,接着那人穷志不短的媳妇拒绝恶婆婆的金钱,先是痛斥一番,然后就提着行李箱走人,大
多时候肚子里还会再捎着一个!
想到这儿,我甚至都开始想我这恶婆婆会用多少金子砸我呢?如果她砸的话,我要不要呢?
要!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有了钱就好办事,大不了两手一翻再反悔呗!
贺兰贵妃看我竟然有些走神,忍不住带了些怒气,冷声说道:“为什么不问我要说什么?”
“您不是说要我和论论经文么?”我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贺兰贵妃气得脸色有些发红,忍了忍,冷笑道,“总装糊涂也不是办法。”
“不是装,人糊涂也不是自己愿意的,谁让她自己糊涂了呢,您说是不是?”我轻笑着说道。
贺兰贵妃一怔,冷冷地看我两眼,突然笑了,说道:“你倒是有些意思。”
“日子没意思了,还不能自己有点意思么?”我淡淡说道。
贺兰贵妃静静地看着我。
我提足了精神预备着,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和人斗嘴!贺兰老太太,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我暗道。
贺兰贵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高贵而妩媚的笑容,轻声说道:“承德喜欢你。”
“嗯。”我也笑了笑,说道,“我知道。”
“他很喜欢你,已经可以说爱你。”贺兰贵妃缓缓说道,声音柔润而动听。
“我知道,如果他不爱我,我才不会为了他回这个牢笼。”我轻声说道。
承德有没有算计过我,我不清楚,但是我却相信他对我的感情,相信他也是爱我的。这不是出于对承德的信任,而是对我自己的信任,对我自己感觉的信任!
贺兰贵妃又笑了笑,带着些对孩子的宠溺,说道:“可是你却只能成为他理想路上的阻碍。”
我冷笑一声,果然要来了,下面接着就要劝我放弃了吧?
贺兰老太太啊,真是不好意思啊,你遇到的可不是那些软弱的小白女主,被恶婆婆打击一下就揣着一肚子的委屈走人,留男主一个人满世界地找人,咱们不学她们,只要承德爱我,我他奶奶的就不会放弃!
贺兰贵妃又扫了我一眼,看我没有开口,突然说道:“皇上喜欢你。”
我这里正鼓足了劲等着她棒打鸳鸯,没想到她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就怔住了,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
就像一个气球,已经被吹到了极限,正等着谁来给一脚就炸呢,没想到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捅了一针,这下可好,想炸都没得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咝咝地漏气。
“啊?”我张了半天嘴,终于“啊”出了一声,“您……逗我玩呢?”
贺兰贵妃静静地看着我的反应,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说皇上喜欢你,所以才不会计较你以前的事情,才会让你来做什么女道士。”贺兰贵妃淡淡说道。
我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有些莫名其妙,就想起那句被人说烂了的话: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太快。然后又发现,这皇宫里的贵人们都是放雷的高手,皇帝刚放了个大雷走,这贺兰贵妃就紧跟着再来放一个轰天大雷。
我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外面,下过雪的天空有些阴霾,心想难道是我一直穿了那钨丝马甲的缘故?好好的为什么挨了这么多的雷呢?老天啊,老天,干脆你一个雷把我劈死算了。
“如果你真的也爱承德,你就应该为他做些什么。”贺兰贵妃轻声说道,“为了他的理想,而去做些你能做到的事情。”
“比如说呢?”我问道。
贺兰贵妃轻轻笑了笑,眼角出现了一些细纹,我才发现,看起来雍容华贵的贺兰贵妃也已经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了,她虽然美丽,可是却早已不再年轻。
“皇上喜欢你,所以承德就不能喜欢你,父子同争一个女人,只会成为天下的笑柄。”贺兰贵妃说道。
“这好像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说道,“我能为承德做些什么呢?”
贺兰贵妃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眼中的狂热一闪而过,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以去为他争宠!如果你能哄得皇上开心,就等于在皇上身边为他埋了颗棋子,埋了颗钉子!”
这次换我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生在富贵、养在富贵中的贵妃娘娘,看她脸上闪出的狂热的光彩,果然,她能想到的也不过是后宫女子惯用的手段,争宠?可笑。
“承德真的爱我么?”我轻声问道。
贺兰贵妃好似没有想到我会再问这个,怔了一怔,说道:“是的,他爱你,所以……”
“所以我不能这么做。”我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先不说我已经冒充了皇帝的外甥女,他根本不可能再宠幸我,就算我不是,只要承德爱我,我就不会傻乎乎地去做这事。既然他爱我,他就不希望我这么做;如果他不爱我了,我就更不会为了他去做这样的事情,我白痴啊?
我嘴角含笑地看着贺兰贵妃,见她脸上神采顿时散去,面色冷了下来,到最后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不好意思,不远送了啊。”我跟在她身后笑道。
贺兰贵妃怒气冲冲地走出门外,院子中等候的小宫女和叶帆忙紧跟在她身后,还没到院门,就听见叶帆“哎哟”了一声,脚下一崴就坐到了地上,贺兰贵妃冷着脸停了下来,转回身来,狠狠地瞪了叶帆一眼。
叶帆忙低下头去,小声说道:“不小心脚底下踩了颗石头,崴了一下。”说完自己用手揉了揉右脚踝,自言自语道:“谁知道脚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呢,也就没提防。”
“没用的东西。”贺兰贵妃低低骂了一句,回头又怒视了我一把,转身就走了。
叶帆忙站起身来,飞快地扫了我一眼,然后也跟在她身后走出了院门。
看着叶帆他们出了院门,我忙小跑着到叶帆刚才摔倒的地方,仔细地找了起来。叶帆会武,不应该被一粒小石头就崴了脚,而且他临走时看我的那一眼也好像别有深意。
地上光光的,除了被叶帆踩到的那个小土坷垃,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个叶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搞不清楚。
“公主,您在找什么?”挽月从后面过来问,“我帮您找?”
“不用,不用。”我忙挥了挥手,直起身来往屋里走去,今天太背,还是老实地捂在床上比较好,省得天上再掉下个大雷来,我暗道。
在床上捂了一晚上,也没理清楚这里乱七八糟的关系,好好的叶帆,怎么又会到了贺兰贵妃身边呢?总不会是贺兰贵妃看他可怜而收留他的。今天的贺兰贵妃也有些奇怪,都有些不太像平时的她,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怎么看也不像是承德的亲妈。
最后得一结论,这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时间长了,再正常的人都得变态。
所以,我得想法出去,最好是能光明正大地出去,不知道我这“念经真人”能不能到外面去念经?道士不是还有个游方道人?我想。
让挽月想法给承德传了个信,让他晚上过来看我,好商量一下我的问题,看着挽月出去,我脑子里又闪过皇帝的话,承德算计我?他能算计我什么?我又有什么好让他算计的呢?人,他已经算到了,他还能算什么?
白天一直没精神,脑子里总是闪过昨天的事情,还有叶帆临走时的那一眼,他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我又该不该去和他联系呢?
唉,脑袋真的不够用,有些羡慕那些小强女主,为什么眼睛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在后宫里玩阴谋诡计玩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怎么到了我这里,我就成一个小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