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冕旒摇动,对面的侍卫看不清大王的表情,却从他颤颤的声音中听出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时间回到二刻之前。
芈泽进入西殿之时,赵姬早已端坐上首。因着那次雍城之行赵姬偶感风寒,两人并未见上面,所以这回才是这对婆媳的初见。
芈泽跪拜行礼,抬头见她一双妙目顾盼流转,雍容华贵中又透着一丝妇人的成熟风韵,便忍不住在心中称道了一番:如今她才晓得,赵政的好相貌竟有七分是承袭自赵姬。也难怪,若不是她的倾城之貌,又怎会有后来的邯郸献姬?
得了起身之令后,芈泽便在左下首落了座。二人皆沉默着没有开口,殿内渐渐涌起一股微妙的气氛。
芈泽也无心与她攀谈,只凝神谛听殿外动静。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左侧的覃越,不安的心渐渐才平定下来。
良久后赵姬出声道:“政儿他近况如何?”她的声音娇软清灵,好似含了一包蜜水,粘粘腻腻,听得人心痒痒。
“尚可。”芈泽也不知如何回答,便说了句套话。
婆媳关系是亘古难破的谜题,说多错多,她也不敢多言。
室内恢复一片寂静。
忽然殿外传来吵嚷声,芈泽心下一凛,心知是叛乱已起,刚想起身拉着殷佩躲藏,却见殿门被人一脚踹开,嫪毐提刀冲了进来。
他发髻凌乱,眼露红光,衣袍上大团暗褐色的血迹,在殿内环顾一圈后,竟朝着她的方向奔来!
覃越见状立刻挡在她身前,从腰间拔出剑与嫪毐厮杀,却不慎被他一刀划砍中右臂,长剑应声而落,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你怎么会在此处?”赵姬的声音带着惊讶和一丝恐惧。
冰凉的刀锋抵在了芈泽的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
“公主!”殷佩惊呼一声,欲要上前与嫪毐相拼,却被他一掌击中后颈,旋即昏厥过去,倒地不起。
“还请王后和臣下走一趟。”嫪毐发出一声阴险的奸笑,“不要发出声响,否则臣下一个不小心,王后便会成为这刀下亡魂。”
又对捂着右臂的覃越说道:“告诉赵政,若想王后平安无事,他就必须在一个时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