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h1>第24节</h1>

忍冬不解,抬头问:“女君,摘花瓣作甚?”这花就这样长着多好看,多美啊,就算心情不好的人看见不定心情都好了,只是这话她没办法说出口。

“做胭脂。”虞烟头也不抬的回。宫里头,像她这么小,六七岁进宫孩子若是有幸被老嬷嬷选上了,便会先□□一番再分到各宫任重职,其中有一项教学,便是胭脂制作。后来她顺利去了延禧宫,虞贵妃的胭脂都是她亲手制作的,不止虞贵妃,就连其它宫的娘娘胭脂基本也自己制作,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脸上用的东西若是经他人,出了什么意外追悔莫及,脸何其重要。

闻言,忍冬诧异,“女君还会做胭脂?”

“自然。”

“那奴婢多摘点花瓣,女君多做点。”见虞烟状态不错,忍冬也开心,她对虞烟自己做胭脂这个事很好奇,真的可以做吗?做了可以用吗?

虞烟好笑的说:“还多摘点,莫不是你想要?”

“女君若愿意赏给奴婢,奴婢自然求之不得。”

“你这嘴啊,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莫不是跟傅荣学的?”虞烟忍不住调侃道。

忍冬羞涩跺脚,“女君!!”

虞烟忍不住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就在这时,傅少廷每日清晨有练武的习惯,这不,刚练完回来,路过后花园,便闻声而来,没想到居然是那个扰得他觉都睡不好的女人。

竟好意思笑得这么欢乐。

他却一夜未曾合眼,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想拂袖就走,一道声音让他顿住了脚步,“奴婢见过君上。”忍冬被吓了一跳,一转眼见君上竟在边上。

闻言,虞烟立马收笑,抬眼瞧过去,紧接敛眸,将盛满了晨露的容器放置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腹前,福了福身子,淡淡道:“虞烟见过君上,君上安好。”

规规矩矩的行礼。

傅少廷目光肆意,上下巡视,将虞烟打量了个遍,沉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虞烟低声回:“采晨露。”

傅少廷不由想到昨夜那个梦,面前这个娇娇软软的女人如何能杀了他,又怎么敢?再说,这漠北到底是他的地盘,若是真有别有用心的人他会一个一个亲自拔掉。

让她无机可趁,让她不得不安分。

若没有,那最好。

若没有,……那昨儿个他是不是太凶了点?

他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虞烟弯腰继续采晨露。身后总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盯着她,让她不适,也让她煎熬,不一会儿,便低声对忍冬说:“够了,回去吧。”

忍冬僵着身子话不敢乱说,身子也不敢乱动,眼睛也不敢乱看,乖乖跟上。

见状,傅少廷反射性上前,捉住虞烟的手腕。

虞烟挣扎一下,挣脱不了,抬眸重了重音色问,“君上有事?”

傅少廷一时语塞,而后轻咳了一声,晃眼看到两大篮娇艳欲滴的花瓣,紧接着一本正经的质问:“你们这是做什么,花好端端的开着,为何摘了?你们可知道种植的人有多辛苦,将土翻新,种下地,不敢有一刻的疏忽,不是浇水便施肥,花本就娇弱,几月如一日,就为了这一刻,满园芬芳……”

闻言,虞烟脸上布满了狐疑,面前这男人上战场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吧,竟然会去怜惜几朵花,她轻扯了下唇角说:“没想到君上还是个惜花之人。”

“麻烦君上先放开我?”她低头,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正被傅少廷的大手用力攥着,她挣脱不开,沉声:“若君上觉得虞烟玷污了这些花儿,那君上带回去吧。”

“我问你用这些花做什么?没说你玷污了这些花。”傅少廷别开眼,薄唇抿着,本将她的手松开一点,紧接着又收紧了,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

虞烟淡淡回:“做胭脂。”

闻言,傅少廷眉头一皱,反问:“抹脸的?”

虞烟勉强点头。脸上已有一丝不耐烦,又挣脱不了,男女的力量悬殊太大,更何况是傅少廷这种常年上战场的男人。这人怎么回事,昨儿个拉着脸把她污蔑了一顿说走就走了,潇洒得很,还有前几日,那么热烈的温存后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不,她不能想这些。

全当那些没有发生过。

紧接着又听到他说:“你脸够好看了,别抹那些乱七八糟的。”虞烟没应,眸子半垂,手用力反抗了一下,以示提醒,“我要回北苑了。”

最后傅少廷只得讪讪的松开,见她手腕红了一圈,虞烟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有两分无措。虞烟却平静的从他身边擦过。

一瞬间,心空了。

傅少廷转身跟上去,见她目光打过来,身子一僵,匆匆说了句,“我正好去找徐嬷。”

“君上自便。”而后虞烟低着头,提着湿哒哒的裙摆,加快了步伐,像是后面有条狼在追她。忍冬见状,忙屏住呼吸,迅速跟上。

傅少廷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人一前一后跨进北苑。

虞烟随忍冬径直去了厨房,有条理的将食材备好,整个过程一声不吭,一旁的忍冬看得胆战心惊,柔声说:“女君,你回屋歇着吧,奴婢来就可以了。”

虞烟没应,继续手里的动作。

“女君。”片刻,忍冬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虞烟“嗯”了声,转头问:“怎么了?”

见虞烟面无波澜,忍冬松了口气,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女君回屋歇着吧,这些粗活奴婢来就可以了,应当不比京城的味道差。”

虞烟怔了会儿,停下手里的动作,“好,你来。”

“女君可以去跟君上说说话。”这句话在忍冬心里憋了很久很久,终于说出口了,心里那个畅快,就像是梗在喉咙的痰终于吐出来了。

她觉得君上心里肯定有女君,不然方才怎么会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话,反之,女君心里也有君上,不然昨夜不会失眠,今儿个反应也不会这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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