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下旬,南下的寒气盘踞在了c市,夜晚的冷风冻得刺骨,舒禾去还车的时候,鼻涕已经快流到嘴唇边了。晚上感觉比白天还冷,她搓了搓手,到了单元楼下,径直回了家。
家里没有人,柯衷雨那小屁孩儿放学后肯定又不知道跑那个亲戚家玩儿去了,舅舅舅妈公司有事还没回来,百来平米的家,少了这些人,显得极其安静空旷,她在门口换了鞋,便轻轻地踩着脚步回到了卧室,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天气太冷了,她决定冲个热水澡,然后复习复习就休息,明天要模考,她想争取考好一点。
她拿着换洗衣裤去了洗浴室,舅舅家的洗浴室是那种干湿分离的,很大,设计得是欧式简约风,浴室左端是洗漱台,右端是被玻璃单独隔离的淋浴处,尽头摆放着一个浴缸。
舒禾进去后直接叁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打开水阀,温热的水流淋洒在了她的白皙瘦小的躯体上,彻底驱散了寒意。
她双手不断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着,直到碰到了那处。
她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从那个梦开始后,那里就变得异常敏感,敏感到她一碰到就会兴奋,就会想起舒行然。
她觉得自己这是魔怔了。
她甩了甩脑袋,将浴球上的沐浴露往身子上擦,只听嗡的一声,四周一下变得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舒禾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尖叫了出来。
怎...怎么突然没电了?!?!
几秒之间,她就因为慌乱不知道自己移动到了哪里,地上全是被她碰倒的洗浴产品,一走就踢飞一个,发出砰砰的声响。黑暗是恐惧的源头,眼睛看不见,耳朵就变得灵敏了许多,淋浴头还在不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供给着热水,喷洒在她脸上,水流似粗大的双手一样紧紧捂住了她的面部,她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就调转了头,乱摸中摸到了玻璃门把手,拖鞋也踩掉了一只,她光着一只脚就往外冲,急得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还未被冲刷干净的沐浴露,顺着她的身体流落到了地上,给本就不干燥的瓷砖又增加了一丝润滑度,下一秒,她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向门的方向摔去。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离门多远,如果这么面朝门摔过去,那不得把脸摔扁。
舒禾急得想死,完了,全完了。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达,一股开门的气流涌面而来,她被结结实实地接住了,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中。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带着一丝清冽又甘甜的味道,像山间清纯的泉水一般,令人心旷神怡,舒禾不用想也知道,接住她的人是谁。
因为先前过度的恐惧,她的手脚变得酸软无力,明明知道不该一直靠在他的身上,可身体却像落入了温暖的摇篮床里,一刻也不想起来,她甚至还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尽管那个人衣服上带着一股仲冬时节的寒气,刺激得浑身还带着热气的她直发抖,她还是想要拼命地往他怀里钻,至少现在,至少在他们彼此看不清对方的情况下,让她再放纵地依赖他一次。
直到舒行然的手环上了她的腰,冰冷的手掌轻抚过了她的肌肤。
所到之处,皆似细羽滑过,火焰引灼。
她想起,她身子上一丝不挂来着。
怎么办!怎么办!?!?
她僵硬得像块化石,除了脑子和心脏还能动,其他地方完全都不属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