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点点头跟在后面走着,突然就看到柯衷雨转过头看她,同样朝她做了个鬼脸,还用口型说着,“哥哥,我的。”
舒禾:?????
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不远处,穿着西服的柯越背对着他们倚在车窗边抽着烟。
“舅舅。”舒禾率先喊道。
柯越转头,吐出了一连串长而浓密的烟雾,点点头。
手上的烟头被摁熄,经过了一个精准的抛物线便落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爸爸,我们来了。”柯衷雨乖巧地笑着,手不再八爪鱼似地缠绕舒行然。
“怎么让哥哥抱。”柯越看着他,表情严肃,随后打开了车门,率先坐了进去。
柯衷雨瘪了瘪嘴,“哥哥,放我下来吧。”
舒行然便将他放下来,朝柯越问了声好。
“嗯,上车,外面冷。”柯越声音冷冷的,没什么温度。
二人点点头,带着柯衷雨拉开后车门上了车,舅妈秦琴则坐在了前面 。
车内的温度确实要暖和很多,一进去,舒禾那下意识绷紧的身体便慢慢放松了下来。
柯越发动汽车引擎,扯了扯领带,将前胸处别着的金丝眼镜戴上,打了起步转向灯,一脚踩动油门便驶离了停车处。
他没有说话,虽然车内的温度高了很多,但却变相地让人觉得寒冷。
车内一片寂寥,连屁话最多的柯衷雨在车上也都不闹腾了。
舒禾抬手挠了挠脸,她其实很不喜欢和柯越相处,他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别人看来可能会觉得他对他们有什么意见,但其实并没有,他性格就是这样,对什么好像都没有热情。
“老公,今天两兄妹才考完试,你不问问他们考得怎么样?”秦琴率先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柯越侧头看了她一眼,很快便出声问道,“考得怎么样。”
“一般。”
“还好。”
舒禾一听,有些不服气,侧头看舒行然,稍稍阴阳怪气地说道“哥哥谦虚了。”
舒行然笑笑。
坐在二人中间的柯衷雨这时候发话了,“哥哥的还好一定是很好,姐姐的一般一定是垫底。”
说完,又偷偷朝舒禾做了个鬼脸。
舒禾朝他比了比拳头,懒得理他。
之后又是一车的寂静。
为了转移着该死的尴尬之感,舒禾四处搜寻着能够吸引自己注意力的事物,她看着窗外,但由于开着空调车窗玻璃上起了雾,看不太清,她只好将视线移向别处。
她只是随便将视线朝右方一扫,并不是有意要看舒行然的,结果便对上了一双有一瞬炽热火焰的眼眸。
那一瞬间,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舒行然的眼神不同,像是那已经盯准了盘中餐的匍匐在草丛里的猎豹一般,令舒禾心惊了一霎,有些惧怕。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后又恢复了寻常。
舒行然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舒禾心里酥酥麻麻的,很紧张,她开口小声结巴地问道。
“是..是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抬手抚了抚,脸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逐渐的滚烫。
不争气啊不争气,你就是个妹妹,记住啊,记住自己的决心。
舒禾在心底这么对自己说,还真就渐渐冷静了下来。
“阿禾,阿然,这周天也就是大后天,是你们妈妈的忌日,到时候早上我们一起去墓地看看她,然后我听衷雨说,阿然这周你答应了带他去玩儿是吗,那就正好,看了之后我们去净心湖公园去散散心,怎么样?”
秦琴侧头探出半个身子,笑着问道。
二人听后,前后点了点头。
又是一年了啊,妈妈已经去世十六年了。那个她完全对之没有任何印象与感情的妈妈。
很快他们到了家,刚进门,舒禾就又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这是?”秦琴担忧地凑了过来。
“没事儿,有点着凉了。”舒禾揉了揉鼻子,在玄关处把鞋子换好,便朝饮水机处走去。
“哥,那个你是不是买了感冒灵颗粒,给我一包。”
舒打开了饮水机的热水开关。
“感冒怎么不早说,要是拖严重了怎么办?”秦琴上前抚了抚她的额头,神情焦急。
“没事的,舅妈,真的没事,要是实在凶了,明天我会去医院看看的。您别担心。”舒禾牵过秦琴有些老茧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脸颊处蹭了蹭。
“谢谢舅妈关心,我真的很好。”
她笑着,左右侧的虎牙微露,显得分外可爱。
“你啊,真是的,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疼惜的。”秦琴捏了捏他的脸蛋,无奈地摇摇头。
“如果半夜不舒服的话,记得给舅妈打电话,舅舅舅妈带你去医院,知道吗?”
看着秦琴关心的神色,舒禾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了远处坐在沙发上的舅舅,舅舅虽然神情淡漠,但也注视着她。
她开心地点点头。
舒行然从房间拿来了感冒灵冲剂,就着热水给舒禾冲好。
“兔兔,喝药。”舒行然眉眼含笑,将药递给了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