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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有这好本事,我就不便宜老田那穷酸鬼,把你卖到外面去,还能赚多一大笔。”
秦上抬头,忽然往秦父脸上狠狠吐了口口水。
秦父抹了把脸,当场色变,气得砸碎酒瓶,扬起大手就要打秦上。
杨碧香闻声赶来,进来拦住秦父,把他往外推。
叫骂声越来越远。
秦上微微喘息,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地板的碎玻璃渣上。
杨碧香把秦父推回屋里睡觉,又折回来柴房,看见秦上一动不动躺在角落,连姿势都没变过。
杨碧香不敢再看,蹲下身,收拾残局。
秦上瞥见杨碧香脸上新鲜泛红的指痕,声音犹如从嗓子里挤出来:“你怎么知道的?&ot;杨碧香捡碎片的动作一顿。秦上黑漆漆的眼眸盯着杨碧香,“你怎么,知道我能怀孕?”连秦上自己,都还是那次在医院检查才得知。所以他这位从未露过面的母亲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杨碧香没答,盯着地面的瞳孔微颤,慌神间,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割破,鲜血直流。她回过神,不顾手上的疼痛把地,上碎片捡干净,逃也似的离开了柴房。走之前,还不忘把柴房的门锁上。
秦上背贴着冰冷的墙壁,盯着地。上那滴血珠,从骨子里渗出心寒的冷。
万籁俱寂,唯有雨声撒泼大地。????
秦父骂累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毛坯房的灯熄灭。那一抹光消失在秦上眼中。秦上动了动身后的手,指缝里露出一-块玻璃酒瓶的碎片,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道光。柴房里响起细微的声响,持续了很久。
秦上费尽力气,终于割断手上的绳子,扔到一边,他扶着墙起身,脚步虚浮走到「jo。
门推不动,已经从外面被锁死。
秦上来到窗边,望了眼对面房i]紧闭的毛坯屋,抬手去掰木窗上的格花。
木窗年久失修,轻易就被破坏。????秦上把外套脱掉,脚下踩住柴堆做支撑,消瘦的身躯从充满木刺的窗户爬了出去。落地的声响被雨声遮盖。
柴房距离大门有一小段距离,秦上轻手轻脚朝门口移动,不时看向毛坯屋,小心翼翼来到门口。
他轻轻拉开铁门,吱呀一声响,动静在这瓢泼的大雨中并不算大。
秦上逃了出去。路灯忽明忽暗,秦上走下台阶,努力辨认来时的方向,朝面前的小路走去。就在这时,一道狗叫声猝不及防响了起来。台阶旁的枯树下有一只老黑狗,目露凶光,不停朝秦上猛吠。坏了!
秦上猛地回头,看见毛坯屋的灯亮了起来,他拔腿就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怒吼。
掺着雨的冷风犹如利刃打在脸上,从耳边呼啸而过。
秦上死命的跑,视线被雨模糊,他辨别不清方向,只往有路灯的地方跑去。
四周的毛坯房亮起灯火,隐隐有人声传出。
秦上东拐西绕,迷路了将近半小时,终于远远看见那块熟悉的刻字石头。刹那间,视线天翻地覆。
秦上被脚下泥坑绊倒,摔了一跤,脸擦过泥地,口袋里的止痛片飞了出去。
也顾不上疼,赶紧爬过去捡起药片,起身那一一刻,和窗户里那张披头散发的脸对上。
秦上认出是那晚在雨夜看见的女人。那女人用力拍打窗户,嘴里喃喃说着什么,路灯下,她眼中似有泪光在闪。
秦上已猜到这女人的身份,大概和他一样,也是被拐卖来的。
秦上连自保都难,更救不了她,狠心把头转开,朝村口跑去。
就在他到达村口那一刻,石头后面走出一个人。是秦兴文。秦上气喘吁吁停下脚步,手脚冰凉。
他后退着转身,看见杨碧香站在身后,颤抖的手上拿着木棍,态度已明了。
“我告诉你,这儿老子比你熟多了,你跑不掉的!“
秦父显然气得不清,大步上前,一脚朝秦上踹了过来。
秦上本就虚弱,这一脚直把他踹倒在地,胃好像炸开般,疼得他蜷成一团,冷汗直冒。
秦父双眼发红,还要动手,杨碧香赶紧拦在秦上面前,劝道:“别打了,你要是把他打坏了,老田那可不好交代。”
这话果然有效,秦父马上停下了动作。
秦父指着秦上,恶狠狠说:“要不是怕卖不出好价钱,我非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不可。”
秦父拽住秦上大衣,把他从村口拖回去,这动静引得不少人探头来看,却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又是谁家的媳妇逃了?”
“谁知道呢,睡吧睡吧。”
秦上一路在地上被拽着拖行,模糊的视线里,那个趴在窗户上的女人正看着他,也不知是什么表情。秦上被关回柴房,墙角还躺着那条割断的绳子残骸。
秦父怒气未消:“早知道这么不安分,一早就该把他锁起来。”秦父出去一趟,没过多久折回来,手上多”了条铁链。
“这节骨眼上,绝对
', ' ')('不能再出事。”
秦父用铁链缠住秦上的手腕和脚踝,还上了锁,防止他再逃跑。
秦上气息微弱躺在地上,不停咳嗽,他盯着那扇大开的铁门,眼皮逐渐沉重。
头顶传来秦父的警告:“这两天,不准给他吃饭,只能喂水,免得他养足力气作怪。”
那扇破了的铁窗重新用木板彻底封死,柴房的门加固了两道锁,如今别说是人,就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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