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丧心病狂的是,冬末买的票是——硬座。
夏初低气压的上火车,好在是起点站,车厢里的味道也不算太难闻。但不幸的是,前面一对刚找到位置坐下的母子,小孩大概是不舒服,忽然吐了。
夏初:“!!!”
他的嗅觉太敏锐,那味道几乎在瞬间刺的他胸口直犯恶心。
“和尚,我不行了。”
他回身,把脑袋往冬末肩膀上一砸,冬末身上的檀香味顿时拯救了他的鼻子。
“前面的干嘛,还走不走了!!”后面有人不满的催促,冬末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吵嚷声立刻消失。
他半拥着夏初路过那对母子,找到他们的位置——倒数第三排。
冬末打开窗,让新鲜空气进入,他蹙着眉,看着把脑袋往窗外塞的夏初,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买错票了,本该买卧铺的,不知为什么买了硬座……
过了会儿,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了人,那人见夏初的动作,热心道:“小兄弟,别把脑袋伸出去,太危险了。你没看之前的新闻吗,有个小姑娘好奇,把脑袋伸出去。结果对面一辆火车经过,弹飞一块铁片,卡擦一声,那姑娘脑袋都掉了。”
夏初:“……”
冬末拍了拍他的肩膀,夏初只得把脑袋缩回来。
好在这里离那对母子的距离颇远,又开着窗,又有冬末身上的檀香萦绕,夏初鼻子总算不那么痛苦。
对面坐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大叔,黑黝黝的皮肤,破外套里套了件汗衫,手上全是厚厚的茧子,脚边放了个蛇皮口袋,此番模样,像是去工地打工的苦力。
大叔很健谈,自我介绍姓刘,叫他老刘就行,问他们去哪,得知去Y省南城,一拍大腿,激动道:“真是巧了,我也去南城。”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中年女人在老刘旁边坐下,老刘怒道:“你拉个屎怎么这么慢,等会儿火车开了我看你咋办。”
转头向夏初道:“这是我婆娘。”
“女人就是麻烦。”老刘啐了口,他老婆也不生气,抬头朝夏初二人笑了笑,随后垂下头,不发一言。
之后火车开启,老刘拉着夏初侃天侃地,夏初终于遇到一个比他还能说的人。最后他烦了,随便找个理由结束话题,然后把脑袋往冬末怀里一扎,老刘见状,只得停下话头。
他似乎还想和冬末说话,可一对上冬末的目光,那话便咽了回去,最后他干脆拿出手机玩。
夏初趴在冬末怀里,本意是躲那话唠似的老刘,结果趴着趴着,睡意就来了。正当他快睡过去时,突然感觉他的脚被戳了下。
他很不爽的睁眼,对上桌下一张脸,以及对方嘴里无声吐出的两个字:“救我。”
夏初:“……?”
待他再看时,老刘的老婆已经直起身,他听到她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我鞋带散了,刚刚系鞋带。”
老刘不耐烦的嗯了声。